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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七瞬间清醒。

    扔下衣服,退后,关门。

    一气呵成。

    忽略了男人红透的耳尖。

    “我怎么会在陆丰的房间?”

    景七拍了拍脑门,飞似的逃回了她的房间。

    门合上的瞬间,她长呼了一口气。

    “我看到了他狼狈的一面,他不会应激,把我给那什么吧?”景七手指放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生死簿:……

    等它从无语中抽身,只见景七低着头,在身上嗅来嗅去。

    “一股冷冽的檀木香,这就是陆丰身上死气的味道吗?”

    [是的。]

    景七一喜,吩咐道:“给我收起来,别浪费了。”

    说完,去洗漱。

    半刻钟后,景七出现在楼下的餐桌上。

    陆丰还和之前一样,等着她。

    她磨磨蹭蹭地,等着陆丰先开口。

    直到吃完了早餐,陆丰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难道他都不好奇,她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吗?

    “小叔,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

    陆丰笔下一顿,勾唇浅笑,随后利落地在文件上签了他的名字,递给等在一旁的守一。

    “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似疑问的轻哼,目光黑沉不透着半点情绪,“你这几天怎么了吗?”

    陆丰这副态度,让景七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毫无用武之地。

    她本来打算等陆丰主问及这件事,她再说不清楚,把原因交给陆丰去探究。

    现在,陆丰这样,她反倒不能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编了一个借口。

    “小叔,这是我的秘密。别人不信,但你一定会理解我的。”不管信不信,先把帽子扣上。

    陆丰耐着性子听她胡编。

    “……长大后,我晚上总是做梦,被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干活,后来,在云省,机缘遇到了一个游方道士,他告诉我,是我前世在地府欠下了巨债,所以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把我带下去,打工还债……”

    说完,景七脸颊红得发烫。

    不知道为什么,在陆丰面前撒谎,总觉得他在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然后,努力配合。

    景七咬牙坚持——

    “小叔,你会不会觉得我在骗你?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太过于天方夜谭,你不信,我也不怪你。只是听了小叔的经历后,我以为,你相信这些事……”

    “你说的,我都信。”陆丰身子微微往前倾,推过了一张卡,“欠的债,可以用钱抵吗?”

    “不行,我给下面,烧一座金山。”

    说到这里,男人的语气微微上挑,“毕竟,小七,你的未婚夫,最不缺的就是钱。”

    未……未婚夫?

    !!!

    “不是!”

    不是未婚夫,什么未婚?

    反驳脱口而出后,景七才想起陆丰的身份。

    默默坐下。

    强行道:“……不是钱。”

    “不是就不是,这卡,小七拿着玩儿。”陆丰不容拒绝道,“外人给的卡,小七就扔了吧。”

    陆丰的语气似宠溺娇纵,又带着毫不掩饰的强势。

    和他这个人一样。

    即使他的态度一直很亲密,可他只是坐在那里,景七还是能感受到一股上位者积威甚重的威压。

    面对他的示好,总觉得很别扭。

    “如果不喜欢,我让人定制你喜欢的送来。”

    桌上的卡,纯黑色的,只有两个字母加一串编号,和她那张辰星的卡一样。

    不过,陆丰的这张——

    几乎能去任何地方。

    大反派就是大反派,送个卡,都这么强势。

    “我收下了,谢谢小叔。”

    景七起身,将卡收好,然后取出之前为陆丰准备的膏药。

    是治疗腿的。

    双腿不便的人,时间久了,双腿会萎缩。

    她的无暇膏,可以活肌化血。

    当时从公馆回来后,就想将东西给他。

    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今——

    陆丰因为双腿而狼狈的一面被她撞破。

    而陆丰却没没有发火。

    现在给他,应该不会触怒。

    至于会不会因此触动他那颗敏感的神经——

    景七暗下决心,决定豁出她这张死脸了。

    “小叔,这个送给你。”

    景七回来后,将药膏放在桌上。

    把功效说了一遍。

    陆丰看着桌上的东西,眸光淡了几度。

    双手虚握,放在腿上无意地拍了拍,“小七介意?”

    [大人,你做了什么。我检测到陆丰命运的因果又开始松动了。]

    [换句话说!他!要黑化了!]

    大帝舍弃身躯,入凡尘轮回,是为了维护两界安稳,为了天下众生。

    他怎么能黑化!

    生死簿急得团团转。

    它以为只要让景七多多亲近陆丰,就能稳住他,等到善魂收回功德,成为生机,再趁机结束陆丰的命,大帝并能安稳回地府。

    谁知道它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出事了!!!

    “我当然介意。”

    陆丰自嘲的轻笑中,景七蹲下身去,双手轻轻放在男人的膝头,不敢用力,仿佛手下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察觉手下的轻颤。

    景七心底莫名软了软,他这份自卑,不是装的。

    演出的关心中稍不留神多了几分真情进去。

    至于几分真,几分假,景七自己也说不清。

    最起码,这一刻,她是真的希望陆丰的腿好起来。

    “我介意你从来不在乎你自己,小叔。”

    景七注视着陆丰的眼睛,似乎想透过他一贯冷漠的遮掩,看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你在庄园这几天,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按摩这双腿,也不见你到医院去……小叔,我介意的是这个。”

    陆丰因为误会了景七,又陡然听到了她这些话,即使知道这话只有为数不多的真心,却也足以让他愣在了原地。

    千年来,他一直在失去。

    两界的指责让他不敢去拥有。

    成为陆丰后,他先拥有,却被一样一样的剥夺。

    真情和假意,他早就不在意了。

    只要独属于他,是假的又能怎么样?

    他这副样子,落在景七眼里,异常乖觉。

    忍不住将声音柔了柔,“所以才想送你这个药膏,你能答应我按时用吗?做到的话,我送你一样你喜欢的东西,好不好?”

    陆丰化去眼底的万千思绪,盯着景七张张合合的红唇,喉头一动,“好。”

    ……

    安抚好陆丰后,景七擦了擦手心上的汗。

    听到陆丰黑化停止后,彻底放下了心。

    手机震动,荷里斯的消息弹了出来:

    “唐宫夜宴,三号房,吴爷爷的事情,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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