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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内烛火摇曳。褚吟月单薄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在地上投下颤抖的暗影。
许久,房内传出一声清冷的“进来吧”,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
褚吟月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踏入房中。
只见皇后身着素色常服,端坐在榻上,面容端庄,神色平静地看着褚吟月。
烛光洒在皇后身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褚吟月见状,连忙屈膝行礼,“臣妇褚氏,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皇后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落在她包扎着的手臂上,“这是受伤了?怎么回事?为何深夜前来求见本宫?”
“娘娘,臣妇今日遭奸人算计,险些丧命。世子爷仗义相救,却被夫君误会臣妇不守妇道......”
说着,褚吟月膝行几步,仰头望向皇后,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臣妇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想请娘娘做主。”
褚吟月说着,再次屈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个头。
“竟有这等事?”皇后听完,柳眉微蹙,神色中透着几分不悦。
“来人,去请世子与卫大公子过来。”
皇后一声令下,身旁的宫女立刻领命而去,脚步匆匆,身影迅速消失在房门外的黑暗之中。
紧接着,皇后侧身,朝着身边侍奉的老嬷嬷低声吩咐:“去,让太子将护国寺上下严密封锁,彻查寺内众人,定要将那些戕害褚氏的贼人揪出来。”
老嬷嬷微微颔首,轻声应了句“是”,便悄然退下。
褚吟月屈膝行礼,“娘娘明察。”
皇后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温和了几分,说道:“你且宽心,天子脚下,本宫绝不允许有人肆意妄为。”
不多时,房外传来脚步声。
先是沈惟安踏入房中,他身姿挺拔,神色镇定,见到皇后,不卑不亢地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紧接着,卫祯也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进来,虽行礼,却难掩脸上的愤懑之色。
皇后目光冷冷扫过卫祯,又看向沈惟安,缓缓开口:“惟安,今夜之事,你如实说来。”
“臣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沈惟安微微欠身,而后站在一旁。
“你这孩子……”
皇后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向卫祯,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卫大公子,惟安的为人本宫再清楚不过了,你为何不听你夫人解释,便妄下论断认为她……不守妇道?”
卫祯脸色泛青,犹豫片刻,嗫嚅道:“娘娘,臣……臣只是见她与沈世子举止亲密,一时失了分寸。”
“你的意思是璟王世子是这等觊觎人妇的无耻之徒?”皇后眸中微微眯起。
“我可不是这种人!”
沈惟安摆摆手,义正言辞道。
皇后睨了卫祯一眼:“身为卫国公府长子,行事如此鲁莽冲动,不问缘由便兴师问罪,卫崇礼便是这般教子的?”
卫祯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后的目光。
褚吟月这贱妇,竟然把事情闹到皇后面前。
整个大荣谁人不知,陛下与皇后待沈惟安这个侄儿如亲子一般,就连太子与其也亲如兄弟。
就在此时,老嬷嬷匆匆返回,在皇后耳边低语几句。
皇后神色一凛,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道:“果然不出本宫所料。”
“本宫好不容易出宫礼佛,竟然敢有贼子在本宫眼皮子底下闹事,真是胆大包天!”
皇后目光如炬,扫向在场众人,声音冰冷似霜:“孙嬷嬷,你将所查之事,当堂说与众人听。”
孙嬷嬷微微躬身,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说道:“娘娘,太子殿下已按您的吩咐,将护国寺上下严密封锁。经一番彻查,发现寺中有几个杂役神色慌张,形迹可疑。”
“盘问之下,其中一人终于招认,是有人许以重金,让他们在今日将卫少夫人诱骗至后山偏僻处,欺辱侮辱其清白。”
卫祯听到此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偷偷瞥了一眼褚吟月,既是误会,她为何不早些说明,平白叫他误会。
本以为能借此休了她,却没想惹了一身骚。
沈惟安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道:“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大胆,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皇后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卫祯身上,语带责备:“卫大公子,如今真相大白,你可有什么话说?”
卫祯赶忙跪地,一脸懊悔道:“娘娘,臣知错,臣不该如此冲动,未查明真相便指责夫人,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看向褚吟月,“褚氏,你的意思是?”
褚吟月微微福身,眼中含泪,“娘娘,臣妇可否知晓是何人想害我?”
皇后微微点头,眼中透着一丝怜悯,“也罢,你有权知晓。孙嬷嬷,去,将那招供之人带来。”
孙嬷嬷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褚吟月再次屈膝行礼,感激道:“多谢娘娘。”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侍卫押着那名招认的杂役走进禅房,太子沈昀川紧随其后。
那杂役浑身颤抖,面色如土,被两名侍卫架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贴到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沈昀川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母后,人已带到。”
皇后微微颔首,目光射向那杂役,冷冷问道:“你且如实说来,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算计卫少夫人?若有半句假话,本宫定斩不饶!”
那杂役吓得浑身筛糠,连连磕头,哭喊道:“娘娘饶命啊!小的只是个跑腿的,那人只说在今日晌午过后,让小的们在寺中寻个由头,将卫少夫人诱骗至后山……欺辱……”
褚吟月紧咬下唇,追问道:“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杂役颤抖着回答:“那人蒙着面,小的没看清长相,只听他声音粗哑,手腕处有一黑色胎记,有棋子般大小。”
这时,禅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璟王妃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娘娘,臣妇对那人口中描述之人有印象!”
皇后微微挑眉,“你且细细说来。”
璟王妃走近,微微行了个礼,“手腕处有黑色的胎记,臣妇记得,长公主府有一粗使嬷嬷,便是这般。”
“也是巧了,北宁郡主也恰好在护国寺,不妨请她过来问一问。”
此言一出,卫祯捏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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