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直到成为男主们的爱欲 > 第264章 番外(六)哎呦,大冰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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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假如“失联”两年后·3】

    在场的三位律师都来自山海法务部,他们今天在公安局就和谢共秋草草打过照面。

    其中一位级别更高些的年长律师没有喝酒,此时就着昏暗的彩灯,终于看清了吧台旁那个男人的面孔。

    忽然,他想起来了对方是谁——

    山海这所贵族学校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数不胜数,但也淹没不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声和地位。

    “呀,这,这不是谢先生吗?”

    “嗯?哪个谢先生?”山海还有哪个谢先生,谢老师。”

    年长律师一拍桌子。

    对方从山海毕业之后就在几位学院教授和法医学研究所所长的联合邀请下留校任教。

    因为在两年前破获了一场突发性大型神经毒素死亡案,被法医协会破格聘为顾问,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国内有名的法医病理学家。

    由于工作性质都和司法关联密切,律师们对这位名声贯耳的业内大神并不陌生。

    只是对方性情疏冷,鲜少交际,现在难得有机会和对方有接触,律师们连忙站起来,朝听见动静转过头的谢共秋打招呼:“谢先生!”

    花祈夏也看见了坐在吧台旁边的男人。

    哒。

    她似有所感地低头,发现自己餐盘里的龙虾被她的叉子戳掉了一只硕大的红钳。

    ……谢共秋怎么在这里。

    只有李彧还云里雾里,他看着桌对面毕恭毕敬站起来的几个人,挠着头莫名其妙——

    “谢?他,他不是……”

    李彧看向花祈夏,喃喃自语:“不是该姓花么……?”不是祈夏的哥哥么?

    听见李彧的声音,花祈夏不知回忆起了什么,耳尖悄然发烫,她假装没有听见似的低头干咳两声,“——咳咳。”

    谢共秋看见坐在窗边的五个人,已经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眼尖的酒保立刻让服务生在花祈夏她们桌边加了一张椅子,花祈夏抬眼看向与酒吧格格不入的男人,这一刻——

    她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非常古怪想法:

    如果她第一次在公安局门口遇见出任务的谢共秋,不,或者是今天,在法院门口,当他上车时就开口和他打招呼,对方还会是现在这种陌生疏离的态度吗?

    不知道怎么了,花祈夏现在莫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故意添堵似的想象了一下那画面——

    看现在这人坐下来后还装着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恐怕就算在警车上她直接跟对方寒暄,这座冰山也只会惜字如金地不搭理她,想想也挺尴尬的。

    手边喷香浓郁的洋蓟奶酪汤忽然滋味寡淡起来。

    花祈夏心里清楚,这种没由来的猜测和臆断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可她还是丢掉了手里的勺子,继续闷着头去拆解那只难搞的龙虾。

    李彧看花祈夏和谢共秋的样子,彻底懵圈了,讷讷喝着酒不敢吭声。

    唯有擅长交际的律师打了个响指,喊来服务生为清冷的男人添酒,对方竟然也没有拒绝。

    一股似乎只有花祈夏与李彧感知到的怪异气氛弥漫开来。

    律师侃侃而谈,花祈夏嚼碎了嘴里的龙虾肉,眼尾冷冷淡淡地扫了一下那个波澜不惊的人。

    对方眼眸浅淡,视线微垂,对身边律师的寒暄只是简单地回应几句。

    年长些的律师:“谢先生,您一个人来这儿喝酒啊?”

    谢共秋:“工作。”

    听见他的回答,花祈夏轻“切”一声,低头戳掉了龙虾的另一只钳子,轻声吐槽:“……工作个鬼。”喝着鸡尾酒工作。

    只有挨她最近的李彧听清了她的话,花祈夏说完后,坐在另一端的谢共秋似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女孩无知无觉,没什么胃口地放下了叉子。

    下一秒——

    酒吧餐厅的大门被“哗啦!”推开了,七八个夜间巡逻的警察大步走进来,警用肩灯在喧闹的酒吧里闪烁不停。

    李彧惊弓之鸟似的弹了一下:“又怎,怎么了这是。”

    花祈夏循声望过去,她清楚地看见,领头那个警察进来后环视一圈,最后和放下酒杯的谢共秋对上了视线。

    前者朝他隐晦地点点头,带上酒吧经理径直朝二楼包厢走去。

    “呦,今晚这是抓毒还是抓X啊。”律师也放下杯子,看着浩浩荡荡上楼的一行人,咂舌摇头,“现在的人,胆子真是大。”

    谢共秋没有接话。

    不多时,几个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的半大小子就被一行警察带了下来。

    一群人个个脖子里晃荡着大金链,脚步虚浮眼圈乌黑,戴着手铐经过舞池时难免引起了一阵骚动。

    花祈夏吐掉嘴里没剥干净的龙虾碎壳,舌尖压了压被硌疼的齿根。

    “哎,谢哥。”

    领头的警察忽然在原地站定,挥挥手让组员赶紧把人带走。

    酒吧经理满头大汗地去安抚客人,等人都散了,那警察才眉开眼笑地朝谢共秋这边走来:“今儿多亏你了嘿,仨玩儿X的和俩上线,抄个大底,一个不少!”

    谢共秋点点头,低嗯一声。

    “回头记得叫老陶请你吃饭啊。”

    警察手扶着腰带,幸灾乐祸:“谁让那老狐狸把我们人都调走了,连个片儿警都不给我们留!——屈才了啊哥,回头给你们郑支说说,把你调情报中心我瞅着也挺行。”

    “不去。”

    谢共秋淡淡吐出两个字,他抬眸看了一眼桌子另一侧的花祈夏。

    绚烂刺眼的彩灯下,男人墨色的眉眼更加清晰起来,黑白分明。

    他手里的鸡尾酒折射着金箔似的亮片,又被黑暗稀释成月光似的浅影,仿佛手里捻了一片月亮。

    一行警察雷厉风行地来,浩浩荡荡地离开。

    为了安抚店里的其他客人,酒店经理按人头给每张桌子都送了鸡尾酒,见花祈夏这桌人比较多,还贴心地又加了一道果盘。

    或许人在面对意外状况时,天生就会分泌出不安分的刺激因子。

    一场突然的抓捕,似乎给酒吧微醺的人群蒙上了一层躁动。

    舞池里的欢呼声更大,到处响起激烈的碰杯声,就连上方旋转的彩灯都带着一丝放纵的速度,仿佛午夜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第一个后知后觉发现谢共秋不对劲的人是那位年长的律师。

    他买完单回来,就看见谢共秋依然是一副清冷寡言的样子,只是眉眼似乎萦绕了一层虚空的雾气。

    “谢先生,谢先生?”

    听见律师的声音,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除了李彧和花祈夏,其他两名年轻律师也醉得不轻,一开始那“明天还要工作”的顾虑,早在和谢共秋殷勤的搭线下土崩瓦解。

    花祈夏不动声色地数了数桌子上的空酒杯,她不记得谢共秋这么能喝。

    李彧把没吃完的菜品和水果装进打包盒,站起来背上书包:“这,这别,别是醉,醉了吧。”

    年长的律师又喊了谢共秋几声:“谢先生?”

    “嗯。”

    谢共秋听见声音抬眸,眼神清明。

    “哦,没醉。”律师看了一眼时间,又问他:“谢先生,您开车来的?要不您跟我们走吧,我们把您送回去。”

    谢共秋摇头,嗓音疏离,“不用,谢谢。”

    他掀起黑色的羽睫,那双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平直地落在花祈夏脸上,只一眼就垂下眼皮,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酒杯上轻动了动。

    “行,那您在这儿等等。”

    还算清醒的律师搀扶起两位同事,准备先把他们送到车上:“谢先生,那您稍微等一会儿,一会儿我回来给您叫个代驾。”

    音乐劲爆的酒吧里,谢共秋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对方的话,他身上的白色衬衣随着彩灯变换颜色,直到一道更深的阴影从他高挺的鼻梁扫过——-

    花祈夏抬腿跨过椅子,从桌子最里侧走了出来。

    她走出来后在谢共秋身边站定,自上而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算不上温和。

    “祈,祈夏,你,你们两个……”

    李彧欲言又止,他看看花祈夏,又看看那个依然坐在原处静静喝酒的男人,话音一转:“祈夏你,你要跟我们的车走还,还是?”

    “不了师兄,你们先走吧,我……”

    花祈夏得问个清楚,她沉吟片刻,素来呆板木讷的李彧在这一刻心灵福至!他看向那个冰山似的男人,最后犹豫着动了动脚——

    “好好,那,那我们就先,先走了,你,你给他叫个代驾吧,有事就打,打我电话!”

    ……

    “谢共秋,你醉了吗?”

    酒吧里灯光狂舞,动感的音浪此起彼伏,花祈夏没注意到自己喊“谢共秋”时,对方轻轻翕动的睫毛。

    她抱起手臂,问:“需要我给你叫个代驾吗。”

    过了几十秒,谢共秋仿佛才辨别到她的声音,才迟钝地转过头,那双眼睛还是清醒透彻的,花祈夏不能辨别这家伙到底喝醉了没有。

    毕竟她从没有见过谢共秋喝醉的样子。

    ——而他倒是见过她的。

    花祈夏又问了一遍,需不需要给他找个代驾。

    男人藏在黑色发丝间的耳尖微微动了动,又默默转过头看着桌面上的虚空处,一言不发,那淡色的唇抿成一条薄线。

    “你走不走。”

    花祈夏目光下移,看着他手边的法拉利钥匙,忽然深呼一口气很想把李彧他们再叫回来。

    看着对方现在这个样子,花祈夏忽然意识到,也许今天并不是适合重逢叙旧的日子。

    看来也不太适合质问他为什么装着不认识自己。

    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散了,花祈夏抓过他的车钥匙,问:

    “你车停哪儿了?”心里默默吐槽,真行,开着八位数的车来抓X,真够绝的。

    谢共秋的唇抿得更平。

    不远处的舞池里爆发出疯狂的尖叫,一阵高过一阵的音浪撞击耳膜,撞得人太阳穴生疼。

    花祈夏胸口起伏,长长呼出一口气,忍无可忍:

    “谢共秋,你不走我走了。”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花祈夏带着些警告的话撂下来,刚要转身,座位上的人无声地站了起来。

    站起来,谢共秋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落在花祈夏视野深处,在无比凌乱的彩光里直直地盯着她,怎么莫名……

    透出一股委屈?

    花祈夏轻啧一声,摇摇头晃掉这个荒谬的想法,没好气地扔下两个字:“跟上。”

    接着也懒得管后面的冰疙瘩跟上没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直到保安引着她在停车场找到那辆熟悉的法拉利,花祈夏解锁后坐上了驾驶位,她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不是,他家住哪儿啊???

    花祈夏划拉了一下导航记录,除了学校就是公安局,要不就是疑似犯罪现场的偏僻街巷。

    路线了然,一眼看得出车主人的生活:规律简单,又单调乏味。

    “喂。”她扭头问已经坐到副驾驶上的男人:“你家在哪儿?”

    谢共秋没说话,他落在左侧的手按着安全带,只静静望着花祈夏,似乎被她开车的样子吸引了仅存的注意力,视线最后落在她的手上。

    “咋?”

    花祈夏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旋即了然,颇为自得地拍了拍方向盘:“在F国第七个月就把驾照考了,一次过,怎么样?带派不?”

    男人的衣领严密地扣到最顶端,遮住了滚动的喉结。

    他看着女孩熟练地发动车子,将车开出停车场驶入马路,窗外的夜色藏起了谢共秋眉眼间的一抹恍然,只留下浅浅平静。

    他偏过了头,那双眼睛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街道。

    “……我说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的?”

    没办法,花祈夏想了想,又问:“你带身份证了没?要不先找家酒店给你开个房间?”

    半晌,就在花祈夏以为得不到对方的回答只能另想办法的时候,男人低低地“嗯”了声。

    ……

    花祈夏把车开到了自己暂住的酒店。

    完全不用她多说什么,看见这么贵的车开进停车场,保安和大堂经理已经小跑着迎了上来,笑得相当灿烂。

    花祈夏松了一口气,对经理道:“您好,麻烦给他开一间房……要干净些的。”

    她看了眼下车后就一言不发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对方应该是醉了,虽然脸色平静,脚步平稳,外在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异样,但花祈夏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因为燥热解开的第一颗领扣,轻轻叹了口气。

    “这附近有药店吗?”

    经理是个人精,连忙按下电梯按键,对着两人微微鞠躬:“套房里有发烧感冒腹泻解酒一干常备药品,有任何需要请随时按铃,竭诚为您服务~”

    “……”花祈夏嘴角抽了抽,抬脚走入电梯。

    身后一只不声不响的尾巴跟了上去。

    嗡嗡作响的电梯间,花祈夏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安置这家伙,忽然,耳朵边传来极浅一声,似有似无的“哼”。

    花祈夏错觉似的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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