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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出苦肉计。看来这三年里,白静姝害人的本事学了不少,竟然还会用毒了。
就说白陈氏为了林家之事,正焦头烂额,怎么还有工夫管这种小事。
偏生自己作为一个傻子,只能胡搅蛮缠说些浑话,辩解不得,审问不得,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引起怀疑。
白静初夸张地用手比画着:“我喘不上气,就打了静姝姐姐两下,挣脱开就走了。我没有下毒。”
白陈氏冷笑:“你没下毒,难不成是静姝自己害自己?”
白静姝捂着肚子,眸中泪意闪烁,十分楚楚可怜。
“我知道,静初妹妹定是因为试婚之事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毁了我的名声,如此就可以取而代之,嫁给宴世子。
我不与你争,我把这门亲事让你给,爹娘还给你,我回我的尼庵,再也不会碍你的眼,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白陈氏满是心疼,厉声呵斥:“解药呢?你究竟给静姝下了什么毒?你若不肯说,别怪我不客气!”
现如今,自己若是拿出解药,无疑将坐实下毒害人之事。
拿不出解药,就少不得一顿皮肉之苦。
白静姝陷害的手段层出不穷,就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啊。
静初急中生智,脑中灵光一闪,装作一脸惊惶地辩解:
“毒真不是阿初下的,但是我知道,祖父有一种药丸,叫做百毒散,可以解百毒,肯定能救姐姐。”
经她提醒,白陈氏也猛然想起这回事儿来:“我也听你父亲说起过,怎么适才一着急竟然忘了?可是你祖父离京之时,将药庐落了锁。”
“我有钥匙。”白静初自告奋勇。
“你认识那白毒散?”
“认识。”
白陈氏略一沉吟,吩咐容妈妈:“跟着她去药庐取药。先解了静姝身上的毒,我再与她算账!”
白静初不动声色。
六年前,祖父得知自己偷偷学会了鬼门十三针,便私下给了自己一把药庐的钥匙。
他不在的时候,自己随时可以自由进出药庐,查看里面所有的医学典籍与秘方。
三年前离开白府,养父又提前调虎离山,让祖父离开了上京,所以这钥匙还在静初手中。
静初在容妈妈寸步不离的监视下,打开祖父药庐,从药柜里取出一瓶标着百毒散记号的药瓶,然后回了重楼院。
她打开瓶塞,将一粒黑色药丸交到白陈氏的手里:“这就是百毒散。”
白静姝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她将信将疑地道:“母亲,她该不会再次给女儿下毒吧?要不我还是等二叔和大哥回来吧?”
“林家的事情怕是比较棘手,还不知道他们能否及时回来。”白陈氏略一犹豫,望向白静初:“你先吃。”
静初毫不犹豫地拿起药丸,塞进嘴里。又重新给了白静姝一粒。
容妈妈在一旁作证:“老奴一直紧盯着她的,做不了手脚。”
白陈氏冷哼一声:“给她八个胆子她都不敢!”
白静姝只能不情愿地吃下去。
也就刚下肚一会儿,她便捂着肚子,疼得打起滚儿来,一张脸青得发紫,口唇发乌,额头冒汗。
“有毒,这药有毒!疼死我了!”
白陈氏立即就急了:“白静初,你给静姝究竟吃了什么!静姝,你怎么样?别吓母亲!”
白静初见一切果真如自己所料,白陈氏又向着自己问罪,果断双眼一闭,往地上一躺,手里的药瓶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这个时候,装死是最明智的选择,否则少不得要挨白陈氏一通责打。
若是还手或者反抗,万一真的被当做疯子送进疯人塔,岂不麻烦?
至于白静姝,就让你自作自受,慢慢享受这刀绞之痛。
好戏,还在后面呢。
白陈氏顿时急得六神无主:“我怎么能相信一个傻子呢?来人呐,赶紧再派人去林家,催二爷立即回府!就说府上要出人命了。”
下人慌里慌张往外跑,刚出院门,就见白景安正大步流星地朝着重楼院这里走过来,顿时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大少爷,您可回来了!”
三言两语将府上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白景安顿时大吃一惊,冲进屋里,简单查看过白静姝的情况,又捡起地上药瓶,只看了一眼,便满脸懊恼。
“拿错药了!这药的确能解毒不假,可却是以毒攻毒的方子。
静初压根不懂这些,而静姝原本又中毒不深,只吃半粒剂量正好。过量服用令她腹中毒性此消彼长,所以才会腹痛难忍。”
“那怎么办?”白陈氏着急追问。
“这个倒是也不难,静姝只要再服用一点刚才所中的毒,两毒药性平衡中和,就可以立即相安无事。”
“可是,这毒是静初下的!”白陈氏恨声道:“我们也不知道她究竟给下的什么毒。这可如何是好?”
白静初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等的就是白景安这句话。
二房堂兄白景泰离京外出采购药材去了,不在府上。而二叔大概率不会为了白静姝的恶作剧舍弃救治林府小姨娘。
府上会医术的,也就只有白景安了,他又不太擅长于解毒。
白静姝正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才敢对她自己下手。
今儿,静初就是要借势而为,逼着她自己打脸,自作自受。
白静姝这次也是真疼,疼得满床打滚,大汗淋漓,早就忍不住,紧咬着牙关吩咐青墨:
“青墨,快,快去我药匣里,把剩下的药给我拿过来!”
青墨几次欲言又止,见白静姝终于发话,立即飞奔回去,取了药瓶回来。
然后又慌乱地捧上茶水。
白静姝将药瓶里的药取出一粒,吞咽下去,果真如白景安所言,适才还刀绞一般的腹痛,逐渐消失了。
白陈氏望着白静姝的举动,隐约明白过来其中缘由,紧皱了眉头,有些许失望之色。
屋子里一时间十分沉寂。
白景安第一个打破沉默,冲着白静姝伸出手:“把你的药丸给我两粒。”
白静姝缩回手:“哥哥该不会是要救那个傻子吧?”
白景安点头:“她也服了一粒百毒散。”
白静姝低低地啜泣起来:“哥哥是不是觉得,她很冤枉,很无辜,我不该这样针对她?”
“今日你的确有些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尤其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简直添乱。”
白景安的话里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那又怎样?”白静姝委屈道:“祖父交代不让我说出真相,但你可知道,我这十几年来所遭受的磨难全都是拜她所赐?”
仍旧躺在地上的白静初心中一动,顿时支棱起耳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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