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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北挂掉电话,脸色黑沉的可怕。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这都已经十几年了,竟然还有人翻出来大做文章。

    夜澜倾见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吕艳丽回来了。”

    “嗯?谁?”夜澜倾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

    意识到是谁时,她便又冷冷一笑:“意料之内了,当年我就说过这件事情肯定会被扒出来,就看上头怎么解读了。”

    吕艳丽回来,如果被有心人故意揪着不放,那他们俩就是最大的共犯。

    因为国家给了吕艳丽家人补贴,这笔钱对于当年来说不是小钱。

    谁又能想到呢,她竟然忍不住回来了。

    这人还真有意思,你回来就回来,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回来。

    “如果那人揪着不放,我们可能会受处分。”

    “既然电话已经打到家里,你就合计吧,肯定是知道了,如果要受处分也是无可避免的,认了。”

    夜澜倾不是个精神内耗的人,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啊。

    不然还能怎么办?焦虑没有用。

    封北也被她这坦然洒脱的态度感染,索性不去深想,准备洗漱睡觉。

    谁也没想到,两口正准备睡觉之际,又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顾景芝,一个竟然是刚从她们家走的赵季鹏。

    都是担心,帮他们出主意的人。

    没想到他们消息这么灵通。

    “看来明天是血雨腥风的一天呐。”夜澜倾躺在床上,望着她的真实星空顶,感叹道。

    “睡吧,明天我去处理,别担心。”

    封北轻轻搂紧身侧的人儿,嗅着她身上独有的芬芳,感觉心里无比踏实。

    “嗯。”

    已经十二点多,夜澜倾淡淡应声,便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不是初来这里的那个时候了,如果有人看她不顺眼,要么你别看,要么别冒头。

    硬杠,她还真没怕过谁。

    一夜无梦,最近自从那个丧尸变成好人后,她一直都想做梦,好送回去一些井水。

    奈何接连两天都没做梦,这事搞得。

    翌日一早,接到了裴老首长的电话,让她们二人都去他那里。

    虽然老首长现在已经退居幕后,但他是仅次于领导人存在,没人会小看他。

    自然他的电话,两口子必须执行。

    于是一早,夜澜倾从她妈那边抓了一大盘子个小包子装塑料袋里,便急匆匆上了车。

    车上她一口吃一个小包子,给封北也塞一个。

    就这样,到老首长住的疗养院时,十来个包子,已经全部进了他俩的肚子。

    擦好嘴,对着镜子检查了牙,仪表没啥事,便深呼一口气下了车。

    夜澜倾身穿军装,戴着帽子的时候,形象还是挺唬人的,感觉气质都随之提升了不少。

    在门口做了登记,被勤务员领到裴老首长面前,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报告,老首长,我来了。”夜澜倾清脆的嗓音自门口响起。

    裴老听到身后的动静,眼底立即溢出一抹温和慈祥的笑意。

    “进来吧。”

    裴老的声音没有太多气力,听起来少了往年的压迫感。

    两口子得到应允,齐齐走进屋里,简约的卧室,让夜澜倾鼻头不由一酸,这群老人,真的是怎么简朴怎么来。

    这让她不禁想起见老领导那时,那么气派的住处,里头处处彰显着寒酸,甚至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补丁。

    像裴老首长这种级别的人物,退休金不少,这个疗养院,据说装修的也很好,却唯独他这里,竟然这样朴素。

    一张铁架子床,一个床头柜,一张包了浆的竹编摇椅,这张椅子自她认识老首长时就在他的住处。

    再有就是贴着墙边的几把木头椅子。

    沙发都没得。

    “惹祸了吧?”

    裴老首长看她在走神,没忍住笑弯了眉角。

    那张脸上布满了沧桑岁月的痕迹,看的人心酸不已。

    闻言,两人齐齐垂下了头,默认,当初老首长那么问他们,为了那点情义,她们没将实话告知。

    见两人没说话,老首长敛了笑,严厉道:“当初我就觉得有猫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单独跟艳丽父母见面的事情,现在说说吧,想要怎么办?”

    夜澜倾觉得当时的情况,是个人都会答应的吧,毕竟心爱的人不在了,她还想寻死,如果能留在那里重新生活,也是一桩救人的美事。

    “首长您不能那么说,我们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友,这件事情如果换做您,您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哼~还会强词夺理,我活了将近一百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咋的就你们经历的多,你们遇到的多?军令军规都忘了?这件事情不好办,那个谁肯定会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你还好说,他不敢动你,小封呢?”

    “他要敢动,那就来个釜底抽薪。”

    夜澜倾说着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想让一个人消失,那不是有无数种方式嘛,他消失了,就不会搞事情了。

    “嚯~这给你能耐的,记住你的身份,现在你不是飞鹰。”

    裴老首长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眸中带着一抹不容被忽视的震慑力。

    夜澜倾撇了撇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人不配活着。”

    “嗯,就你配。”

    老首长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都四十岁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就这样让他怎么能放心闭眼。

    他此刻就是个担心自家后辈的长辈,儿子孙子都为国殉职,这十几年来,早就把眼前这丫头当成自己的小辈了。

    刚不需要给她擦屁股才几年,又捅这么大个篓子。

    封北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老首长脸色有些不好,他干咳了几声,道:“首长,您别为难,我可以应付。”

    大不了,他不提前下来,也是可以的,他还挺羡慕家里那俩老的的生活,每天伺候花草,养养鸟,下下棋。

    “你怎么应付?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别想的那么复杂,那姓董的无非就是仗着那人的势利把你拉下来。”

    老首长说罢,眼神变得凌厉,话锋陡然一转:“但我还没死呢,看他敢不敢答应。”

    封北见老首长这样,便知,他应该是被保下了,突然就想到媳妇说的话,抱大腿多香,有大腿抱着她可以横着走,蹦高走,甚至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原来这就是抱大腿的好处。

    现如今,老首长原来的位置有个人接替了,姓董的便是那人的亲侄子,如今有点狗仗人势,想要抢‘势利’。

    他手里握着整个北区的军队支配权,就跟古代手握兵符的将军是一样的。

    想把他拉下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他就像那个竖在明处的靶子,谁都想射两箭,射不射下来先不说,但总有那么几个人时不时就来射两下,他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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