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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激动得跳脚,破口大骂,“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吃里扒外,居然帮着外人算计我们村?”

    这时候,村长身边走来一个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村长惊愕道,“徐二娃?”

    我马上问,“把话说清楚,这个徐二娃是什么人。”

    村长说,“徐二娃的老娘是我们村的人,嫁出去二十几年后得病死掉,他无亲无故,只能回龙口村投奔亲戚。”

    村长出于好心接纳了徐二娃,不仅给了他宅基地,还分配了几亩良田。

    但这个徐二娃很不是东西,成天就知道烂嫖烂赌。

    后来他在外面欠了高利贷,跑来村长家想要借钱。

    可村长早就看透了这家伙的为人,表示分逼不借,为这事徐二娃还跟村长吵了一架。

    我一拍大腿,“去徐二娃家里看看,出卖村子的人多半就是他们。”

    这家伙是外乡人,混不下去了才跑来投奔龙口村,对村里没有任何感情。

    其次他家庭窘迫,还欠了不少外债。

    或许是为了凑钱还债,才会伙同外人干出这么混账的事。

    很快,我们就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徐二娃家。

    眼前是一栋破破烂烂的茅草屋,连墙头都是歪斜的。

    村长一脚踹开大门,这大门根本不经撞,连着门框一起倒下去。

    灰尘四起,我和老宋都忍不住捂起了鼻子。

    这家主人也太邋遢了,大门坏了都舍不得修,一脚就能踹飞。

    得懒成什么样?

    门一塌,屋子里马上蹦出一个脸上长着烂疮,头发上全是虱子的男人,

    “你麻痹……谁管踹我家门?”

    来人估计就是徐二娃了。

    这家伙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出头,可穿的流里流气很邋遢,脸上全是癞子,浑身散发着馊臭的味道,估计好几个月没洗澡了。

    我捂着鼻子连退好几步,生怕沾上他这一身霉运。

    “咦,村长,怎么是你啊?”发现踹门的人是李村长,徐二娃这才不骂了,抽了抽鼻子,

    “你干嘛踹我家大门?吓死我了,赔钱!”

    我和老宋都哭笑不得,一眼便看出这个徐二娃是个泼皮无赖。

    李村长虎着脸说,“陪钱?你想的可真美,我今天是带着村民来找你算账的。”

    “算什么账,我做什么了我?”

    徐二娃把脖子一缩,看着村长身后那一帮恨不得把后槽牙咬出血的村民,顿时心虚得要退回去。

    “别走!”

    一个村民眼疾手快,冲上去揪住徐二娃的领口,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记耳光。

    徐二娃被打的晕头转向,跟个泼皮一样倒在地上打滚,

    “杀人啦,村长带头欺负外姓人啦……”

    “你鬼嚎什么!”李村长气不过,上去对着他肚子就是哐哐两脚。

    徐二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全村人那要杀人的目光,打了个哆嗦道,“你们别胡来,村里的事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

    “我们有说过是为了村里的事情来找你吗?”

    李村长虽然年纪大了,可人不傻,马上就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

    徐二娃意识到自己失言,仍旧死不认账,“我什么都没干过,你们没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

    “你要证据是吧,我这就找出来给你看,大家进屋搜!”

    李村长平时威望很高,一声令下,全村人都冲进徐二娃家里翻箱倒柜。

    几分钟后,有村民抱着一个瓦罐走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村民把瓦罐狠狠丢在地上。

    哐当一声,瓦罐炸成了碎片。

    滚出好几叠百元大钞,以及散落的钢镚。

    正常人看到这一幕,估计早就爬起来找村民拼命了。

    可徐二娃却耸着脸,面如死灰,不敢和村长对视。

    村长捡起地上的钞票,用力甩在他脸上,“你一个日嫖夜赌的烂酒鬼,三年前欠了高利贷,差点被逼得剁手,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徐二娃嘴唇发白,硬着头皮说,“我,做生意赚的不行吗?”

    村长气笑了,撸袖子招呼村民给他来点恨的。

    这种人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非打到他亲妈都不认识才肯说实话。

    眼看所有村民都围上来,就算一人一拳医好了也是扁的,徐二娃终于害怕了,扑腾一声给村长跪下,痛哭流涕,边扇自己耳光边求饶,

    “村长我错了,你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在村长的厉声呵斥下,徐二娃终于说了实话。

    尸魃确实是他偷偷背回来,趁着村民不注意,偷埋在祖陵下的。

    他打牌欠了很多外债,正愁还不上钱的时候,债主却给了他一个机会,告诉他只要背一具尸体进村,把尸体偷埋在祖陵下面,债务就一笔勾销,还能白给十几万。

    徐二娃本就对村民有气,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

    我就说嘛,如果没有内奸勾结,外人怎么可能瞒着村民布置尸魃阵?

    关于怎么处置徐二娃的事,我没有参与,这是人家村子的内部问题。

    甭管是浸猪笼还是下油锅,都是这孙子的报应。

    我真正关心的还是那个背后布阵的人,如果不能把他找出来,恐怕村子里的事情只会没完没了。

    当天我就在龙口村住下了,直到日暮降临,老蝙蝠才懒洋洋地从后山方向飞过来。

    我说,“让你对付个怨灵,怎么去了这么久?”

    它直接把大字一摆,“那是个鬼仆,身后有人操控,爷花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能追上,可累死爹了!”

    “你丫给谁当爹呢。”我抓着槐木牌要敲它,老蝙蝠一骨碌爬起来,挂在房梁上说,

    “你就知道叫我干活,周扒皮也没这么狠,我都饿一天了,头晕眼花怎么帮你抓鬼?”

    我沉下脸说,“深山老林,我上哪儿给你弄吃的?”

    老蝙蝠挥了挥小爪子,指着村长家后院说,“那不就有个鸡圈?我一早就发现了,好几只肥母鸡正在勾引我呢。”

    我无语得要死,那是人家养的,没问过主人,怎么能用来孝敬它。

    “也才不管那么多,干了这么多活都累死我了。”老蝙蝠是一点都不客气,一个猛子扎进鸡圈,哈哈大笑说,

    “肥母鸡们,爷可来了。”

    顿时村长家后院一阵鸡飞狗跳,给我气得不行。

    老宋也听到这边正在闻鸡起舞,匆忙抓了个犁耙跑过来,说怎么回事,是不是闹黄鼠狼了?

    我搂着老宋往外走,“这狗曰的比黄鼠狼狠多了,你别招惹它。”

    老宋虽然没见过老蝙蝠,但他知道我身上藏了东西,而且还挺厉害,识趣的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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