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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洞的楼梯间像极了一头吞人的野兽,我的冷汗流满整个脖子。破书上有讲,鬼打墙的形成原因比较复杂,通常是因为周围有人横死,怨念不散转变成了一种特殊磁场。
这种磁场能够影响到正常人的潜意识,让人不知不觉在一个地方重复转圈。
要破局,就得找阳气重的东西,可惜我身上啥也没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童子尿。
正在我拉开裤子拉链的时候,忽然间,楼道回荡起了一股风声,然后有个诡异的哭声夹杂在风里飘过来。
呜呜……
这下我听清楚了,好像是个女人在哭,空灵的哭声裹挟着冷风盘旋,吓得我马上把尿憋回去,环顾四周,楼道依旧是漆黑一片,哪有什么女人?
我更不安了,大概是失神了三秒钟,听到13层楼道里有“哒哒哒”的脚步声,很急,也很沉重。
我赶紧掏出手机,往13楼走廊方向照去。
没有人。
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却一直在持续着,黑暗中分明有个东西正在靠近我。
我汗毛直接竖起来,就算再蠢也意识到自己是见鬼了,刚还想着尿尿,可这会儿一紧张,完全尿不出来,只好本能地往楼下跑。
这一跑又是几分钟,楼梯好像没有尽头,无论我怎么跑,周围都是黑漆漆的通道。
人一紧张就容易犯错,我不该乱跑的,这样只能白白浪费体力,很快我就跑不动了,只能扶着墙根停下来大喘气。
好在刚才那种“呜呜”的风声已经消失,脚步声也没有再出现,我稍微安定了一点,刚想低头点支烟,冷不丁身后伸出一只大手,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朋友,你……”
妈呀!
我头皮都快吓飞了,抽冷子蹦起来大喊,“有怪莫怪,我不是有意冲撞你的,别找我!”
当时我真吓坏了,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见鬼,可出于对脏东西的本能恐惧,还是吓得差点把身体蜷缩起来。
直到耳边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别紧张,你很安全。”
发现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呆滞地把头抬起来,刚才遭遇鬼打墙的时候,风声中飘来的明明是个女人的哭泣声,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一个男鬼了?
视线聚焦,我看见一个体型削瘦,穿着麻灰色T恤的年轻男人,正表情僵直地站在我身后。
这个人长得很奇怪,肤色略黑,五官棱角分明,明明很有阳刚之气,却长着一张扑克牌的脸,眼瞳发灰,跟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我很确定这家伙是人不是鬼,因为他手上的骨节很宽大,特别有力量感。
“哥们你谁呀,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T恤男笑了笑,“我刚在楼上找东西,看见你一个人在楼梯里跑来跑去,所以下来看看。”
这时候我已经回过神了,抬头看向楼层指示灯,发现已经过了15楼,终于松口气,对T恤男说,“这栋楼好像不干净,你一个人逛不怕危险吗?”
T恤男看了我一眼,“没事,等我找到要找的东西后就会离开,你也赶紧走吧。”
说完他就往楼下走了,我感觉这人很奇怪,好像知道这栋楼不干净,但却一点都不怕,本想叫住他,可T恤男脚步忒快,没一会儿就下了楼。
此时声控灯已经恢复正常,楼道也有了回暖的迹象,感觉那股阴气已经消失,我便没有再追上去。
来到19楼后,我用勇哥给的钥匙开门,拿走他儿子住院需要的东西,下楼时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不敢再走楼梯了,直到电梯间恢复正常,才坐电梯下了楼。
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返回医院时天已经黑透,我把东西给了两口子,勇哥嫌我磨叽,埋怨说,“让你帮忙拿几件衣服,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狂擦冷汗,“还好意思说,你家楼下闹鬼啊大哥!”
“啥玩意就闹鬼?”勇哥愣了一下,看我的表情好像在关爱一个智障。
我指了指脸上半干的汗渍,说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勇哥一脸不信,刚要嘲笑我,反倒是娟姐忽然站起来,“怎么,你也遇到了奇怪的事?”
我一听这个“也”字,马上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果然娟姐说,“几天前小区确实死了个女人,好像是某个大老板包养的情妇。”
那个大老板经常在外地出差,女人受不了寂寞,就在网上跟人聊骚,还胆大包天把姘头带回了家,不料办事的时候碰巧被大老板撞见。
大老板很生气,当时就跟女人分了手,没几天女人又觉得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一查,发现自己竟然感染了艾滋。
她想不开,半夜打开家里的煤气灶寻了短见,这件事在小区闹得很轰动,那之后小区就变得不太平,隔三差五传出闹鬼的事。
我大惊失色,“那个自杀的女人住几楼?”
娟姐想了想,“好像是13楼吧。”
我马上打了一激灵,想到自己在13楼遭遇的鬼打墙,这不刚好对上了吗?
这时候病房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找到两口子讨论病情,大意是说小虎的病很奇怪,打了这么久的吊瓶,高烧一直没退。
医院连特效药都用上了,可体温一直下不来,可能需要转院。
“怎么会这么严重?”两口子吓坏了,顾不上再跟我唠嗑,急忙冲进病房看儿子。
我则对着病房大门发愣,联想到刚才的经历,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小孩阳气弱,最容易被邪气附身,勇哥儿子该不会跟我一样,上楼时看见脏东西了,被惊到了魂,才导致高烧不退?
走进病房,我看见两口子正守着儿子急得原地打转,商议着到底该转去哪家医院。
再看小虎的额头,他眉宇发灰,隐隐有一团晦气萦绕,更加坐实了我的判断。
我马上说,“其实不一定要转院,也许你儿子根本就不是因为生病才发的烧。”
勇哥和娟姐惊愕地看向我,等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娟姐马上就慌了,勇哥则满脸怀疑,“林峰你别跟着添乱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子是撞了邪?”
“你们可以去找一把干艾蒿,烧掉之后兑水让小虎喝下去,是不是撞邪马上就能分辨了。”
我回忆着破书上的内容,艾蒿是一种食物,也是一种中药材,湘黔一带的人则把它当做是一种辟邪的草本植物。
每年清明,当地人都会把艾蒿挂在房梁上晾干,可以避邪驱虫。
这东西在黔南很常见,试一试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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