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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吉守实验室,根据这些天实验得到的数据,陈辉得到了一个大胆的结论,涅槃程序的核心重编程动作,可能意外地系统性逆转了与衰老相关的表观遗传变化。
为了验证,他开始了疯狂的建模。
他将涅槃处理前后的大量数据转录组、表观基因组、蛋白组进行整合,构建了一个超维度的细胞状态变化云图。
利用算法,推断每一个被处理细胞在状态云图中的运动轨迹。
结果显示,它们的轨迹并非简单地指向分化或凋亡这两个终点,而是在途中共同经历了一个奇特的恢复状态空间,一个所有指标都显示更年轻、更健康的方向。
陈辉试图逆向寻找涅槃程序中是哪个部件主导了这一意外效应,通过复杂的扰动分析,在计算机模型中模拟删除或修改回路部件,他将源头锁定在了那个为确保安全性而设计的自毁前修复与校验模块上。
这个模块的本意是在程序自毁前,检查并修复因基因操作可能造成的DNA微小损伤,确保不留后患。
但陈辉的模型显示,这个修复过程的能量和精度,意外地达到了一个能同时擦除更深层表观遗传疤痕的阈值,它像一道精准的雷射,不仅修好了眼前的裂缝,还把墙壁上多年积累的污渍也一并清除了。
这不是误差!
陈辉可以确定,涅槃程序在成功重置癌细胞命运的同时,其核心的重编程力量,确实无意中擦除了细胞在癌变和衰老过程中积累的表观遗传噪音。
它像一块高级的生物橡皮擦,不仅擦除了错误的癌症涂鸦,连旁边一些代表衰老的磨损痕迹也一并淡化了。
他发现,涅槃程序中用于确保一次性作用的自毁开关,在启动前会引发一系列极其精细的DNA修复和染色质重构活动。
这套活动的强度和时间窗口恰到好处,足以修复癌变带来的巨大损伤,却又不至于像诱导多能干细胞技术那样让细胞完全返老还童到胚胎状态,那会导致失控和致瘤风险。
它仿佛将细胞推到了一个恢复的临界点,然后精准停下,直到这时,陈辉也只能感叹造物的神奇,这是他在设计涅槃时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
陈辉站在更高的维度审视这一切。
他意识到,癌症和衰老在底层逻辑上共享一些相同的通路,比如DNA损伤积累、端粒功能异常、表观遗传失调。
他的涅槃基因回路,本质上是对细胞信息系统的一次强力重置与修复,既然它能修复癌症这种最极端的系统崩溃,那么它是否也能修复衰老这种缓慢的系统磨损?
一个远比根治癌症更加宏大、更加根本的图景,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我们一直在追求治疗疾病,但这只是将负值归零,而涅槃指向的,或许是另一种可能性……不仅仅是归零,而是将生命的健康余额大幅延长。
这是可行的方向,而非永生的幻想!
基于这些天的实验数据,陈辉开始高强度的研究,参照涅槃系统核心原理,开发一种高度可控的、局部的表观遗传重置疗法。
这种疗法并非用于治疗癌症,而是旨在逆转特定组织的年龄相关退化,治疗其他与衰老密切相关的疾病,延长人的健康寿命。
其最终目标或许不是让人活到200岁,而是让一个人80岁时,仍然拥有相当于50岁甚至40岁的生理机能和生活质量,将疾病和衰弱压缩到生命最后的极短时间段。
根据陈辉的计算,如果没有外力干扰,使用涅槃二号后,人类应该能轻松活过150岁!
“还需要更多实验验证。”
陈辉喃喃自语,立即召集刘吉守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实验设计。
经过这些天的实验,一个个漂亮的实验数据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他们早已经彻底被陈辉折服,现在正处于打鸡血状态,不要说进行实验,就是让他们熬夜实验,他们都愿意。
……
德国马普学会,忙碌了一天的舒尔茨回到家中,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躺在柔软的床上。
这些天他实在太忙了。
当看到那些等离子体如同听话乖巧的兔子般被约束在真空室中,带出一道道绚丽色彩后,舒尔茨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陈辉想要研究可控核聚变了。
消化完华夏那边提供的技术后,他们已经凭借自己独立建立起了第一座核聚变发电站,当这个消息被国家媒体发布后,整个德国,整个西方都沸腾了起来。
这说明,华夏的技术不仅可行,其他人也能学会!
一时间,无数国家高层纷纷前往华夏,谈判合作事宜。
他们都明白这将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第一次工业革命是因为蒸汽机的出现,第二次工业革命则是因为电,核聚变能源可以算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契机。
大家都知道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也知道那些在工业革命中掉队的国家的下场。
这第三次机会,他们说什么也要抓住。
不过舒尔茨并没有想这么多,他现在的工作在于改进等离子体运动预测模型,试图在华夏技术的基础上,研究出下一代可控核聚变。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饶是身为天才数学家的他也时常感觉大脑空白,毫无头绪,高强度长时间的研究让他有些精疲力尽。
但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后,他还是撑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书房,接下来他还要学习几个小时前沿数学理论才会睡觉。
谁都知道他是数学天才,可很少有人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个世界有很多天才,但能够做出一番成果的,谁不是像他一样勤奋努力?
他听说陈辉那个家伙甚至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吃饭睡觉都在研究数学,他也尝试过一段时间,但那次尝试差点让他住进ICU,只好果断放弃。
人跟妖孽果然是没法比的。
坐在书桌前,舒尔茨抛开杂念,进入arxiv,开始浏览自己订阅的领域的新论文,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文章。
两个小时后,他打开邮箱,开始处理今天来自各方的邮件。
忽然,他看到了自己订阅的《华夏数学》发刊的消息。
算了算时间,今天也不是发刊日来着。
“难道是有什么重大成果?”
果然,陈辉那家伙沉寂这么长时间,一定是在憋大招。
舒尔茨有些兴奋的想到,迫不及待的点开华夏数学的官网,随后他就看到了那篇封面论文,《基于重编程基因回路的癌症治疗方案》。
一作毫无疑问是陈辉,后面几个人舒尔茨并不熟悉。
这跟上次那篇论文不同,上次陈辉只是个三作,可能只是参与了研究,但这一次,必定是陈辉主导的研究。
按照舒尔茨对陈辉的了解,既然陈辉愿意发论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彻底治愈了癌症!
心脏怦怦乱跳,这个成果实在太过惊人,舒尔茨不得不花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这才看向摘要。
【晚期癌症的治疗长期以来受限于肿瘤异质性、耐药性及传统疗法的毒性。尽管靶向与免疫治疗取得了进展,但绝大多数患者最终面临疾病进展。我们提出了一种全新的治疗范式,旨在从根本上重编程癌细胞的命运,而非单纯杀伤……】
舒尔茨并不是生物学家,所以看这篇论文他也只是浏览,当做科普文章在看,并没有深入研究,所以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一个小时后,看完整篇论文,舒尔茨倒吸一口凉气。
陈辉竟然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个数学家,解决了癌症。
想想都感觉有些滑稽。
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陈辉身上,似乎也很合理。
论文中陈辉公布了许多数据,当然,基因回路的具体细节却是没有在论文中,宋朝明有专门的团队为他形成专利,并且这种药物已经上报给有关部门。
陈辉并不准备像氧化镓那样为自己赚取大量钱财,以他如今的地位,早已不缺资源。
他早就跟有关部门谈好,专利可以无偿交给华夏使用,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后的成品药要尽可能的便宜。
当然,西方想要使用,那就乖乖的交专利费吧。
……
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
负责人戴安娜正在布拉奇岛度假,享受着阳光、沙滩、海水。
去年他们才完成了一项重大的成果,接下来自然是寻找方向的阶段,她一直认为,只有得到充分休息的大脑才能产生足够有创造力的想法,她也坚信,在正确的方向上努力,远比苦哈哈的瞎努力强。
所以在选择课题上,她一向慎之又慎,往往会经过非常严谨的论证后才会真正着手研究,所以自去年那项成果发表后,研究所中自然有团队继续在进行后续的相关研究,可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开新的课题了。
这一次她来布拉奇岛就是为了放松自己大脑,希望能够找到合适的正确课题。
如果用文艺工作者的话来说,她这种做法就是采风。
夜色逐渐降临,她才拖着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身体,踩着温暖柔软的沙子往酒店走去。
回到酒店,她先洗了个澡,换下展示傲人身材的比基尼,穿上舒适的真丝睡衣。
直到这时,她才拿起床头的手机,在沙滩上穿着比基尼自然是不方便携带手机的。
才刚点亮屏幕,手机上就出现了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她的副手打来的。
“安妮,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回拨过去的瞬间,电话就已经接通,安妮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主任,你快看看华夏数学最新的论文。”
“华夏数学?”
戴安娜诧异的问道,虽然在采访时她表现得不屑一顾,但毕竟是陈辉这样一位传奇数学家创办的期刊,在发现了宋朝明那篇论文后,他们还是对华夏数学保持着关注的。
“没错,就是华夏数学,他们已经找到彻底治愈癌症的方法了。”
安妮直接替她总结到。
“怎么可能?”
戴安娜哑然失语,甚至感觉有些好笑,“该不会是数据造假吧?华夏人挺喜欢搞这些东西的。”
她就是研究这个的,她能不知道这件事的难度?
她可以肯定,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找到彻底治愈癌症的方法。
“你先看看论文吧。”
安妮不再多说,以她对陈辉的了解,她不相信这是数据造假,并且那些数据,从一位生物学家的直觉来看,不可能是造假。
戴安娜从旁边拿起平板,进入华夏数学官网,找到了最新一期,轻松的看到了安妮说的那篇文章。
点进去,开始阅读。
很快,当她看到这篇论文一作是陈辉时,她的脸色就变了。
她知道,以陈辉在学术界的地位,以陈辉的年纪,是不可能造假的,因为他还有无限的未来。
也就是说,这篇论文是真的!
戴安娜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想到自己之前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话,天知道如今媒体正在怎么说她。
戴安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过也很快恢复过来,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人了。
更让她一时间有些茫然,如果陈辉彻底解决了癌症,那研究了一辈子癌症的她,该何去何从?
……
瑞典,斯德哥尔摩,诺奖评审委员会,
卡茜·库勒曼·菲弗坐在会议室中,眉头皱成一团,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次诺奖不颁发给陈教授,恐怕世人就得笑话我们评审委员会了。”
评审委员斯文伯格焦急的说道。
这一次,没有人反对,如果彻底治愈癌症的成果都拿不到诺奖,那他们诺奖毫无疑问将会成为笑话。
只是,让菲弗犹豫的是。
一般来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是一年生物,一年医学,去年已经颁给了医学,今年应该轮到生物了。
并且这是由卡罗琳斯卡医学院评审大会评选,今年的获奖人选也已经确定,决定授予美国科学家维克托·安布罗斯和加里·鲁夫昆,以表彰他们发现微小核糖核酸及其在转录后基因调控中的作用。
甚至他们都已经通知了两人获奖的信息。
现在临时换人,有些出尔反尔的意思,更何况,陈辉今年已经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要是再拿到医学奖,同一届拿到两个领域的诺奖,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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