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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寒一行人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悄无声息地悬浮在了斯塔克大厦的顶端。与琴葛蕾学院上空那压抑沉重的气氛不同。
此刻的旧金山，正沐浴在一片狂欢之中。
街道上，人潮涌动。
但与往常不同的是，街上的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幸福感。
他们的身材变得匀称，皮肤变得光滑，五官也仿佛经过了最精密的调整，呈现出一种标准化且符合大众审美的完美。
无数人正高举着手机，兴奋地与朋友分享着自己的变化。
商业街上的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托尼斯塔克那张挂着自信微笑的脸，以及他那款名为绝境3.0的APP广告。
卡拉的超级视力扫过下方，她的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这座城市里的人，好像一夜之间都去做了个全身整形手术。而且还是同一个医生做的。”
“不，比整形手术更可怕。”戴安娜的眉头紧锁，她能感觉到，在这片虚假的繁荣之下，涌动着一股欲望的暗流。
“托尼斯塔克用一种病毒绑架了所有人的审美，甚至绑架了他们的自信。”
“但你不能否认，这招确实高明。”具子允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没有用武力，没有用威胁，只是利用了人类最原始的虚荣心，就轻易地掌控了整座城市。比起X部队那种喊打喊杀的初级阶段，这位斯塔克先生的手段，可要优雅多了。”
旺达没有说话，她的目光穿透了斯塔克大厦的层层墙壁，落在了顶层的办公室里。
在那里，托尼斯塔克正悠闲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品尝着昂贵的威士忌。
他的面前，是数十个全息屏幕，上面正以几何级数疯狂跳动着的。
那是是绝境3.0的下载量和用户活跃度数据。
他没有像一个传统的反派那样狂笑，也没有发表什么征服世界的宣言。
他的脸上，只有一种商人看到利润飙升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感。
“他看起来，很享受这一切。”旺达轻声说道。
萧寒笑了笑，从始至终，他都像一个最耐心的观众，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出荒诞的都市戏剧。
“别急。”他轻声对身旁的四女说道。
“最精彩的部分，往往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酝酿。”
“当一个人免费品尝到了天堂的滋味后，你再让他心甘情愿地回到地狱，那才是最残忍的折磨。”
“而这份折磨，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
下方那片狂欢的海洋中，第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了。
……
布鲁克林区的一间小公寓里。
一个名叫凯文的年轻程序员，正激动地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
镜子里的他有着一头浓密的金发，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一身宛如雕塑般完美的肌肉线条。
这与一周前那个因为长期加班而脱发，肥胖。满脸痘痘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
“天啊，我真是太帅了！”凯文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自从下载了绝境3.0，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公司里之前对他不屑一顾的女同事，开始主动向他搭讪。
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他甚至凭借这副新面孔，成功追到了自己暗恋已久的咖啡店女神。
这一切，都像梦一样。
“谢谢你，托尼斯塔克！”他发自内心地感谢着这位人类的救世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绝境3.0的推送消息。
【亲爱的凯文·史密斯先生，您为期七天的绝境3.0免费试用期已结束。】
凯文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突然从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传来！
“啊！！！”
他痛苦地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镜中的倒影，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恐怖的逆转！
那头浓密的金发，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
那身完美的肌肉迅速萎缩，取而代之的是松弛的皮肤和赘肉。
他那张英俊的脸也重新被痘痘和油光所占据。
不，甚至比以前更加糟糕！
基因的剧烈反弹，让他变得比一周前更加丑陋和苍老！
镜子里倒映着一个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怪物！
“不！不！！！”
凯文发出了绝望的哀嚎，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他濒临崩溃之际，他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想重新拥有完美吗？想再次回到天堂吗？】
【绝境3.0，为您提供尊享续费服务。】
【每日仅需：99.99美元。】
【点击下方链接，即可一键支付。】
看着那行冰冷的数字，凯文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被一种疯狂的渴望所取代。
他体验过天堂的滋味，他再也无法忍受地狱的煎熬！
他颤抖着手，毫不犹豫地点下了那个支付链接。
……
“他在享受这种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他已经不是英雄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不，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萧寒淡淡地说道。
“他只是一个被英雄光环所束缚后极度自我的商人。现在，红骷髅只是帮他解开了那道枷锁，让他回归了本性而已。”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下方的城市中，终于出现了一些试图阻止这场混乱的身影。
但那并非是人们所熟悉的复仇者。
……
地狱厨房。
一个红色的身影，正以一种笨拙而又滑稽的姿势，在楼宇间飞荡。
正是我们的好邻居，屠杀。
自从莫名其妙地觉醒了正义感之后，他便放弃反派身份，开始了自己的英雄生涯。
虽然他的行事风格总是充满了血腥与暴力，而且常常好心办坏事，但他确实阻止了不少犯罪。
此刻，他看着下方那混乱的街道，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罪恶气息，他那颗共生体的心正在因为兴奋而剧烈地跳动。
“太棒了！克莱图斯！”他在脑海中对宿主咆哮道。
“你看到了吗？！遍地都是罪犯！我们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可是……”
克莱图斯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困惑，“他们看起来，好像又都是受害者？”
“闭嘴！抢劫就是犯罪！犯罪就该受到惩罚！”
屠杀不再犹豫，他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如同捕食的猎鹰般，朝着下方一个正在砸商店橱窗的男人俯冲而去！
“吃我一记正义的铁拳！”
他那由共生体物质构成的巨大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后脑勺上。
砰！
那个可怜的男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脑袋开花，一命呜呼。
“完美！”
屠杀侠满意地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然后将目光投向了下一个目标。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大开杀戒时。
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住手，你这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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