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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飞快回到了房间,果然,除了大敞开的阳台,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陆砚璟走到阳台边,看着打碎的玻璃,抚上围栏的手逐渐捏紧,目光晦暗不明。

    他该知道的,南知言从来不会像表面上表现得那般顺从。

    随后跟上来的傅云笙和陆逞,一进门,就看见了脚踩在栏杆上,正准备跃下阳台的陆砚璟。

    “阿璟,你要干什么!”

    “拦住他,快!”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但已经来不及了,陆砚璟纵身一跃,落地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眩晕了一瞬。

    但很快就站起了身,徒手把折了的腿掰了回来。

    “人呢?”

    抓过一旁吓呆住的人,陆砚璟问了一句,猩红的眼眶把那人吓得不轻,哆哆嗦嗦指向了南知言逃跑的方向。

    而此刻的南知言,已经坐上了迪文派来接应的车。

    “我母亲那边怎么样了?”

    “夫人那边这几天按照您之前的指示,换了药物,已经清醒了不少了,迪文大人也安排了人手,准备把夫人带出来。”

    副驾驶的人回头眼眸微垂,恭敬地回答着南知言的问题。

    “医疗中心那边呢?”

    南知言漫不经心把腕上终端的系统改了回来,然后随手丢出了窗外。

    “林先生醒了,露露也已经把人带到跃迁点去了。”

    “随誉的踪迹也已经透露给了其他几大家族。”

    这段时间先后经历季澜被袭击,南知言失踪,帝国A级通缉犯又有了眉目的事。

    帝国贵族和王室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因为随誉的身份,议会把袭击季澜和南知言失踪的矛头,直指随誉。

    意料之中,听完副驾人的汇报,南知言戴上了对上递过来的终端。

    虽然最开始,她的计划并不是这样。

    陆砚璟做的事,的确在她的意料之外,但不得不说,这一次,的确该感谢陆砚璟。

    亲自拖住了乌尔拉夫公爵的视线,又转移了西索家的注意。

    南文齐这两天肯定忙的焦头烂额,哪头都顾不上吧。

    副驾的人汇报完毕,就转过了身,只是无意间瞥见南知言低垂冷淡的眉眼,心悸了一瞬。

    也就是透过这件事,他才意识到这位往日内敛沉静的塔兰小姐的可怕。

    虽然不清楚这位是怎么在被囚期间还能跟迪文联系上的,但就凭身在暗处,却能以一己之力,稍微推波助澜,就把帝国的水搅浑来说。

    这位的城府,更是深的可怕,难怪迪文大人对人这么死心塌地。

    打开终端,南知言给南知行发去了消息,这样的局面,怎么能少的了,身在星际监狱的文德呢。

    对于陆砚璟这个不定时炸弹,即便拖不住一世,只要能拖住一时,等到他们离开,扫尾结束就好。

    想到即将与自己见面,一个完整清醒的云挽月,南知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眼底多了几分暖色。

    但并没有持续太久,直到腕上的终端突然响起。

    南知言接了起来,迪文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塔兰小姐,情况有变,您父亲突然去了疗养院。”

    “什么?”

    南知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难得有些失态。

    与此同时,南欣的消息也从控制面板弹了出来。

    【姐姐,云家来人了,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父亲出门去了。】

    云家?

    南知言心底陡然涌上一股不安,云家现任家主是母亲的哥哥,但他跟母亲的关系并不好。

    自从外公去世,他接手家主的位置,就再也没跟他们有过来往。

    甚至当年南文齐放出母亲生病的消息,云家都没人来看望过,怎么这会儿会突然过来。

    “先按兵不动,等南文齐走了再行动。”

    皱着眉下达了指令,心底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焦躁。

    云家莫名的介入,总让南知言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

    就连等待的时间,都变得难熬了起来,但现在,南知言只能等待。

    在某一时刻,终端猛地又响了起来。

    南知言迅速接了起来,但对方的短短一句话,就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出事了,塔兰小姐,您父亲带着您母亲去了帝国医疗中心。”

    “怎么回事?”

    南知言心脏重重一跳,不祥的预感漫上了心头。

    “我们的人不敢凑的太近,只在门口附近守着,只见您父亲进去了一会儿就抱着您母亲出来了,但神色看起来很是慌张。”

    “而且,而且您母亲,好像失去了意识。”

    终端那头的迪文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委婉地说出了口,其实他手底下那人看见的,是浑身沾满血迹的南文齐,抱着人出来的模样。

    南知言挂断了终端,手开始无意识细微地颤抖。

    “去医疗中心。”

    不会的,南文齐虽然不喜欢母亲,但为了控制他们,是不会伤害母亲的。

    南知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喉间挤出了几个字。

    刚一到地方,南知言就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即便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不断涌起的慌张还是扰乱着南知言的思绪。

    甚至就连脚下的阶梯都没有注意,摔倒在阶梯上的那一刻,膝盖和额头同时传来一阵剧痛。

    但南知言像是毫无察觉,迅速爬起了身,朝顶层的手术室冲去。

    长廊的尽头,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南文齐站在一旁,胸口满是血迹,一旁的医护正在给他处理伤势。

    看见突然出现,但形容狼狈的南知言时,南文齐罕见地没有说话。

    即便在此之前,他还在为南知言的失踪大动肝火。

    但现在,他也只是看着手术室的灯光,安静的可怕。

    没有理会一旁的南文齐,南知言只是看着手术室的方向,颤抖的手指不受控制一般开始扣着手心。

    直到灯光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南知言才找回了点点理智,但看向医生,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抱歉,塔兰伯爵,我们尽力了,尊夫人的身体过于虚弱,这次割颈失血过多,送来的时间有些晚了,没能抢救回来。”

    医生垂眸,语气遗憾,同时也有些疑惑,一个伯爵夫人,怎么会割颈自杀呢?

    但这是帝国医疗中心,即便疑惑,他也不会深究,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请节哀。”

    这三个字一出,南知言只觉得瞬间,耳边一片嗡鸣。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南文齐揪着医生的领子,怒吼质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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