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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太香了!”“老哥,你这吃的是什么?”
“这粥稠的筷子都能站起来,真的菩萨心肠啊。”
队伍两旁都是已经打到饭的难民,手里捧着土陶碗,溜着碗边“呼噜呼噜”的喝着粥。
这动静香把排队的人都香迷糊了,嘴里不停咽着口水,希望自己也能快点吃到。
看着喝的香,其实这不过是一碗普通的白米粥而已。
只是这粥很稠,并且还舍得下精盐,在这些难民里是无上美味。
当然,仅是一碗米粥,还不足以让人顶一天。
除了粥以外,每人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干烙饼,用来维持一个人最低的生命保障。
这些在后世中国不算什么的东西,在这个时代非常珍贵,尤其是对无家可归的难民来说。
“大哥,这可真香啊!”
海二贵原本是靠睡觉来抵御饥饿,此刻闻到这香味,肚子已经再也顶不住了,不停的往上泛酸水。
老大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在警察的呵斥下,慢慢往前挪动。
“菩萨保佑,可千万还没到我们就没了呀......”
还海大贵心中不停地祈祷下,他俩很幸运的走到了粥棚面前。
“拿着,记得吃完了要把碗还回来啊。”
打粥的是个上海爷叔,见这是两个面黄肌瘦、身上也是破烂短褂的少年,于是将土陶碗装得满满的,碗沿都溢出来不少。
“唔该,唔该!”
看着这满满的白米粥,海大贵连许久没说的家乡话都蹦出来了。
不过看着那爷叔有些愣神的样子,他涨红着脸反应过来,窘迫的换成上海话:“呷呷侬...呷呷侬......”
说完后,他连忙喝了几口粥,避免等会走路时会洒出来。
“哈哈,快走吧,还有个饼子。”
那爷叔倒也不在意,将烙饼递过去后,摆了摆手继续帮后面的海二贵舀起粥。
这样的队伍打饭点一共有四个,这才一会,就打出去三千来人的饭了。
“呼噜呼噜——”
两人打完饭后,捧着碗蹲在路边,不停吸溜着让人暖心的热粥,眯着的眼中满是幸福。
“大哥,好吃!真好吃!稠得像糨糊,比我以前要到的糙饭好吃多了。”
海大贵跟着点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比在广州家里吃的白切鸡还好吃。
“还有这饼子,烙得真好啊。”
海二贵拿着那被烤得金黄的烙饼,拿到鼻子底下狠嗅了几下后,“嗷呜”一口就在嘴里不停嚼了起来。
“香!香!”
半碗热粥加一口烙饼下肚,海二贵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恢复不少。
但那烙饼他只吃了一口后,就没再动嘴,而是藏进了加上破棉袄最里面的一层夹缝里,动作很隐蔽。
“你这是……”海大贵发现了他的动作,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为什么。
海二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压低声音:“大哥,要是他们明天不来了怎么办,这饼我得留着……万一……万一找到老三,他饿得快不行了,这饼能救命。”
提到老三,让原本两个为那点饱腹而满足的少年顿时沉默下来。
老三在哪里?他还有没有力气走到这里?现在还活着吗......
他们仨在上海搭伙要饭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要饭也分地盘,要不上供,得被当地的地头蛇赶。
赶还算好的,有几次他们差点被抓去采生折割。
老三是前两天发烧拉肚子,脑子一直迷迷糊糊,他俩出去找吃的回来后,就发现人不见了。
“唉......”
排队的难民越来越多,做饭的和发饭的都要累瘫了。
不过还好这时候最不缺的就是人,只要管饭,招募的志愿者勉强还能应付得了。
就在这时,粥棚那边却传来一阵骚动。
“我也要两份!我家还有孩子!”
一个穿着相对还算齐整、脸带精明相的汉子,对着负责发饼的志愿者大声喊道,试图再次挤到前面。
“不行!一人只能领一份!”
这队打粥的是个大姐,她可记得见过这人,提醒道:“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这人其实都是第三次排队过来了,前两次就算了,这次大姐实在是忍不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汉子不依不饶,“我孩子小,在家饿得哭,我来帮他领一份怎么了?你们行行好!我这也是没办法!”
“又是你!”
正在旁边巡查的陈警察大步走了过来,板着脸怒斥:“刚才你就钻空子领了两份,当我不记得你脸?再敢闹事小心你的脑袋!”
接着他指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摸着驳壳枪:“后面那么多人等着,多一个你这样的人,后面就少一个人吃到!”
那汉子被当众点破,脸上有些挂不住,尤其是后面排队人群传来不满的“对啊,太不守规矩了”、“就是,我们大人小孩都等着呢”的不满声。
最后悻悻地瞪了一眼,嘴里咕哝着什么“装什么善人”、“规矩真死”,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挤出队伍走了。
“哼!别管他,下一个!”
——————————
距此地直线距离仅十来公里的闸北,仍有零星的枪声传来。
一栋被炸塌半边的二层楼房内,全德胜正趴在地上,透过狙击镜锁定着前方。
“师傅,你知道夜里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瞄了一会后,瞄准镜中还是什么东西没有全德胜,头也不转的问道。
一秒...两秒,直到十秒后,像是睡着了的燕双鹰才终于开口。
“别瞎打听,等再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
“好吧。”
全德胜已经习惯师傅这半天才回话的风格了,倒也不在意,继续用SVD狙击枪瞄着前方。
刚从DCS模拟飞行下线的燕双鹰,回答完徒弟的问题后,心中有些不爽。
“真让闸北跑过去那帮祸害捞到了。”
他已经知道了宝山军昨晚刚干的大事,现在是富上加富,将他们闸北军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最让他难受的就是闸北跑过去那帮祸害,居然靠着这仗翻了身。
“我飞机现在也练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阿瑞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对于这次的飞行员选拔,燕双鹰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绝对会得到一个名额。
自从教了全德胜这个徒弟后,甚至都把枪交给对方来操作,而自己则开小差去练飞机。
现在技术已经是炉火纯青,就等什么时候开始行动了。
“砰!”
正思考呢,那边一直没动静的全德胜就开了一枪,这会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什么军衔?”
对此燕双鹰已经习惯了,一边跟着收拾一边问道。
这徒弟悟性还是很高的,教完关于狙击的知识后,有些东西很快就能搞明白。
“好像是个二等兵,唉,不值一提。”
距离太远全德胜也看不清,只能大致推断出来。
“呦,还装上了。”
燕双鹰有些无奈,这徒弟怎么像我这么装...呸,怎么这么飘了。
“行了,扯呼换地方。”
当上海这边还在为狮子林的战斗余波惊动时,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徐衍清一行人,此刻好像遇到了些许麻烦。
还是那辆挎斗摩托和蒙着帆布的卡车,他们此刻已经越过浙江,进入江西境内。
“指挥官,我们就快到了。”
副驾驶的徐衍清有些疲惫的点点头,这一路可以说是日夜兼程,除了拉屎撒尿,一直都在车上。
“咱嘞个老百姓,真呀嘛真高兴哇~”
开车的是阿瑞斯,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今天就能到达,乐的他哼起了小曲。
对于狮子林的战绩他并不在意,只要闸北军飞机出来了,那对宝山军就是降维打击。
“刚给你买了iPhOne5,你就要5S,看别人有了iPhOne6你又要plUS~”
“砰!砰!砰!”
“卧槽!”
有什么就唱什么的阿瑞斯,突然被这枪声吓了一跳,连忙大喊:“注意!有敌袭!”
他一个急刹后,猛的扑到徐衍清身上,防止指挥官被枪子给打中。
而后面被帆布蒙着的车斗里,无聊了一路的玩家们见有情况,一个个都瞬间精神过来。
这一路能懂他们有多无聊吗,人多的不准下车,拉屎拉尿得在野外。
要不是可以下线挂机,不然人都得憋疯了。
对面从两侧山林中打出几枪后,还没等着车停稳,就传出一道让玩家们摸不着头脑的喊声。
“并肩子,什么蔓?春点开不开?”(兄弟,干啥的?会不会说行话?)
这声音在两山之间回荡,听起来十分清晰。
“嗯?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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