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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凡的话，陆正田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赵宇臣。脑海里想着被杀的那位樊公子身上的特征，还有平常的习惯，陆正田一直仔细的打量着赵宇臣。
直到赵宇臣皱起眉头，悄悄地将樊公子的习惯改了过来，恢复自己本色后，陆正田才笑了。
他同情的看了被上刑的小凡一眼，看着赵宇臣问道：
“赵秀才，樊公子的身份，你是不是很满意？”
“大人，若是有可能，我更想做自己。”赵宇臣苦笑一声说道。
此话一出，小凡也赶紧说道：
“大人，我大哥说的没错。
若不是我杀了樊公子，他也不必伪装成别人。
我大哥可是说过，他想要靠着自己，考中举人，成为进士，入朝为官为大周效力。
现在，被迫成为樊公子，虽然看着身份尊贵，但一个养子，也就那样。
算下来，还不如他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身份入朝为官。”
此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看向小凡。
确定这些话是小凡的真心话后，在场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摇了下头，陆正田叹了口气，道：
“小凡，既然你大哥想要用自己的身份，考中进士入朝为官。
那他这些年来，为何要让你学习他的习惯，还练习他的字体？
至于考中进士，你可知，有多少秀才想要考中举人，又有多少来自大周各地的举人，想要一朝考中进士，入朝为官？
而这其中，又有多少人能达到目的？”
听到陆正田的话，小凡抬起头看了赵宇臣一眼后，眼神坚定的对着陆正田说道：
“大人，我大哥可是很聪明的人。
我相信，他肯定能考中进士入朝为官。
这次的事真的不怪他，是我二哥，自从我们三兄弟相遇后，他不断地借着我的身份做坏事，还让大哥替他隐瞒行踪。
跟我一块逃难活着见到大哥的小梅，也被二哥祸害了。
我杀他，那是他活该。
但我大哥，不应该受到我的牵连。
大人，求您不要抓他。”
在小凡说完后，陆正田看向赵宇臣的眼神，都带了厌恶。
很明显，有些傻的小凡，这是被赵宇臣骗了。
其实只要想想，就能得知赵宇臣绝对不安好心。
没准从三兄弟相遇那天起，就起了替代樊公子的心思。
会在最近动手，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模仿，终于能骗过别人。
至于让小凡替代他的身份，想来，是赵宇臣怕有朝一日身份暴露。
有小凡在，就对方这傻样，完全会主动承担他的过错，而他，则是继续恢复自己的身份，保住性命。
看看，现在的小凡，不就是将所有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吗？
这么想着，陆正田也没客气，开口道：
“赵宇臣，你的确很聪明，心思也很缜密。
想来，自从见到你三弟，又恰巧知道樊公子是你二弟后，你就起了顶替你二弟身份的心思。
这些年来，你教小凡学习你的习惯，模仿你写字。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你绝对教了很久吧？”
说到这，陆正田还看了傻乎乎的小凡一眼。
讲真，能把这样的小凡教的让陆承泽所在书院那么多人都没对他的身份起疑，赵宇臣的确很聪明。
但也因为他教出这样的小凡，他的野心才明晃晃的让大家看出来。
毕竟，若是真的想要让他三弟小凡成才，完全不用让对方学习他，只需送小凡去书院便是。
不管能不能成才，最起码，读过书的小凡，绝对能靠自己养活自己。
就在陆正田这么想的时候，赵宇臣赶紧说道：
“大人，您不能因为我让三弟学着我写字，就胡乱猜测。
您若是查过我，应该知道，我当年，自己能读书都不错了，完全养不起三弟读书习字。
也因此，我每次见面，会自己教三弟读书识字。
这些年来，因为跟我学习，他写的字跟我相似，也很正常。”
“那你能这么快伪装成樊公子，又如何解释？
能在日常中骗过樊大人，可不容易。
想来，你这些年为了伪装成樊公子，应该学的很辛苦吧？
你也别急着解释，既然已经知道你替代了谁，你们这些年来，绝非没有联系。
只要仔细打听，不用多久，你所有的安排都能被很快查出来。
你是个聪明人，要不要交代随你。”陆正田看着赵宇臣说道。
听到这话，他一愣，接着看了眼一旁的赤血卫还有已经若有所思的樊大人，突然笑了下。
接着，他脸上温文尔雅的表情一变，怒道：
“大人，我知道您。
一朝科举后，有了进士功名，您入朝为官，直接就是正八品的官员，心情很好吧？
可你如何得知，像我们这样没身份的秀才，想要靠科举入仕如何艰难。
不说别的，就说想要考中进士，都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
我在书院，一直都被人说很聪明，夫子也觉得我未来没准能考中进士。
可他如何得知，我甚至，连举人都考不中。”
说到这，他看向樊大人，说道：
“樊大人，你可知，在我二弟，也就是你养子樊公子脸没受伤前，他为何会想着去考科举？”
一听这话，樊大人心里咯噔一下。
接着，他努力稳住表情，道：
“当年，我儿晨宇本是个很有习武天赋的人，但对读书，兴趣不大。
突然有一天，他开始努力读书，且进步很大。
也就过了不到半年，他就报名参加县试，一路直到考中秀才。
接下来，他考了好几次，也没考中举人。”
话到这，樊大人就住了嘴。
很明显，樊公子的秀才功名，是赵宇臣帮着考的。
而赵宇臣三番五次的考举人都没考中，明显是没了信心以自己的名义去考，才会动了替代樊公子的想法。
就在樊大人说完，赵宇臣自嘲一笑时，陆承安看了他一眼，幽幽道：
“赵秀才，你夫子说过，你是个很聪明的学生。
我觉得，一个常年教书育人的夫子，虽然看不穿学生的品性，但对学生的才华还是很清楚的。
既如此，你有没有想过，樊公子没考中举人，只是因为他姓樊，是樊大人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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