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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宿主是初次触发,正在跨时空加载中】陆烬欢的眼前忽然凭空出现一块质地通透的琉璃屏。
【功德兑换商店加载中,进度2%......】
这功德兑换真真是意外之喜,陆烬欢这会儿十分好说话。
“不急,你慢慢来。”
进度条在一点点的推进着,她索性倚着石桌望月。
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四只白胖的飞蛾也落在了槐树的叶子上,好似在陪着她等待。
陆烬欢的目光转回簸箕上,发现里边破蛹的蚕只有这四个,其余的仍裹在蛹中,纹丝不动。
现在冷静下来,她好似有点摸清了这个呆傻系统的脾气。
从善系统早来了十年,本就不合常理,也代表着,需要她完成的任务,也不能按照常理去办。
要寻点儿野路子。
这系统并不是全无好处,只要她完成余下的四个任务,就可以恢复自由身。
这功德店铺的东西,许是可以帮她大忙。
正思忖间,琉璃屏上的进度条已然读取完毕,几个选项跃然屏上。
陆烬欢眸中有光华流转,愈发清亮。
她与孟氏本是血脉至亲,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若非机缘巧合,她怎会发现其中的隐情?只怕终其一生都要与亲娘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背后之人,用心歹毒。
这样的仇,她绝对不会轻易咽下。
*
含章宫,是大祈皇后的寝宫。
殿外的回廊,点着几盏宫灯,后宫的嫔妃们按照品阶依次而立,此外,还有十几位朝廷命妇。
众人表情肃穆,用气声交换着只言片语。
金丝楠木雕花的殿门紧闭,室内的光线昏暗。
鎏金博山炉内燃着安神的沉水香,袅袅的青烟在上边盘旋着。
凌皇后躺在填着螺钿漆的凤榻上,额间系着一条深红修金凰攒东珠的抹额。
虽已年过四旬,那张雍容华贵的面容,仍可见当年凤仪天下的风姿,只是此刻被病痛折磨得黯淡无光。
宫人们踮着脚在织金地毯上行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几个身着藕荷色宫装的侍女各自忙碌着。
床榻边摆了一个圆凳,贵妃陆姝亲自捧着药盏为皇后侍药。
一向妆容艳丽的她,此刻不着粉黛,衣衫素简。
她的身后还站着平妃,正是四皇子那位宫女出身的母妃。
“娘娘,您再进些汤药吧。”陆姝轻声劝慰着。
“拿走。”
凌皇后虚弱的声音响起,一眼都没看那药碗。
她揉着太阳穴,眉心那道常年蹙起的细纹又深了几分。
“这药,我没喝上千碗也有八百了,若是有用,这头痛的病症也不会时时发作了。”
陆姝将汤匙递到她嘴边,继续劝着:“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能管一些事儿的,您用上一口吧。”
凌皇后道:“那黑黢黢的药汁,看着像泥汤子一样,我不喝,你赶紧拿走。”
陆姝语气略带无奈地道:“您切莫要孩子气了。”
“是啊,娘娘,您就听陆贵妃的吧,若是皇上知晓您不肯用药,定是会心疼的,还会发火降罪于贵妃的。”一直未说话的平妃,也开口劝道。
将陆姝的尽心侍奉,都说成怕皇上怪罪。
平妃话音未落,便遭陆贵妃一记恶狠狠的眼刀,她讪讪地低下了头。
凌皇后眉心皱得更紧了,道:“平妃,你也辛苦了,先出去吧。”
待平妃退出殿内,陆姝柔声道:“娘娘,您把药喝了,睡一觉,再醒来头就不痛了。”
凌皇后疲惫地摇了摇头:“阿姝,你真把我当做三岁小孩子来哄了。”
陆姝放下药碗,跪在金丝织就的牡丹地毯边上,眼中含泪。
“娘娘,算我求您了!”
凌皇后有气无力地轻拍锦褥。
“起来,怎么当上了贵妃,还动不动跪呀跪的,像什么样子。”
陆姝扁扁唇,露出几分做姑娘时的稚气,道:“您是皇后,是我的主子,您要我跪便跪,要我做什么都行。”
凌皇后嘴角强扯出笑容,道:“那我现在命你起身,你是听,还是不听?”
陆姝红着眼站起来:“定是前些日子,娘娘为大皇子选妃,累到了。”
凌皇后强打了一丝精神,问道:“前日,皇上见到你那两个侄女,是怎么说的?”
陆姝道:“娘娘喝上一口汤药,臣妾就告诉您。”
阖宫上下,皆知凌皇后与陆贵妃表面和睦,实则互相厌恶。
但却恰恰相反。
凌皇后道:“不用你告诉,我也猜得到,皇上是在试探陆家到底是站在谁身后的。”
陆姝捧着药碗,思虑道:“臣妾倒觉得......皇上是想见那人了。”
凌皇后长叹了一口气,望向重重帘帐。
“雅真是个性格倔强的,若不是她当年以死相逼......”
陆姝忙道:“都怪臣妾不好,又提到了不该提的,娘娘,趁着药还温着,您就喝一口吧。”
凌皇后却只是摆手:“自澜野出生,这病根就落下了,十九年来,年年如此。”
头痛发作时简直要命,凌皇后何尝不曾遍尝百药?她把各种药丸汤药当饭吃,奈何终究徒劳。
这病症,太医们束手无策,但熬上十天半月就会缓慢地好转,平时的她和正常人无异。
“我乏了。”凌皇后道:“不想再开口说话,阿姝也退殿去歇着吧。”
陆姝还想再劝几句,就见皇后阖上了眼,面上都是疲惫。
她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容,轻声道:“娘娘,我就在帘外守着,您有事就唤我。”
凌皇后的头疼是旧疾了。
自打生育完三皇子,就落得这个毛病。
每每发作,药石罔效。
景熙帝素来宽仁,但每到皇后犯了头疾时,冷峻得像变了一个人,仿佛他也能感受到相同的痛苦。
皇帝对结发妻子的爱重,由此可见一斑。
今年更是特殊,不仅后宫嫔妃要侍疾,连命妇们也需前来。
古来就有此例,中宫皇后是母仪天下的主子,众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这般兴师动众,倒也少见。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在殿门口站着,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孟氏站在台阶之下,冷眼瞧着那些或忧心忡忡、或装模作样的面孔。
这群人虚伪的嘴脸,当真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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