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冒充新帝皇嫂,被强制爱了 > 第010章 还望陛下怜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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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璨愣了一会,才低声应道:“是。”

    萧仰察觉他情绪不对,微微皱眉:“怎么了?”

    徐璨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感觉陛下……有些针对敬安王妃。”

    萧仰一怔:“针对?”

    徐璨低下头,小声说:“是。”

    萧仰神色不悦:“朕哪里针对她了?”

    徐璨道:“陛下从来不是滥杀无辜的人,王妃也罪不至死。”

    他还是想为敬安王妃求情,便躬身一拜:“逝者已逝,还望陛下怜惜眼前人。”

    “怜惜?”

    萧仰觉得这个词语不太对劲。

    徐璨也很快反应过来,忙跪下道:“陛下恕罪,属下失言了。”

    萧仰:“……”

    他没在乎徐璨这点小疏漏,摆摆手,让他起来了。

    他确实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但为什么那么想杀苏氏呢?

    明明苏氏刚寻回来时,他还是很激动、欣喜的。

    他想着她那张美丽的脸、灵气的眼、勾人蠢蠢欲动的身段,不想承认他的杀意里藏着男人卑劣的私欲。

    “她不能留。”

    他预感到一种危险,本能的排斥。

    徐璨见此,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

    圣意难改啊。

    流萃殿

    冯幼萤还在画画。

    一直画到四更天,还是没画出满意的画像。

    她烦躁地抓成纸团,丢进旁边的炭火盆里。

    苏嬷嬷挑了几下炭火,让纸团迅速燃成灰烬,小声劝道:“王妃手上有伤,当心累着,早些歇着吧。”

    冯幼萤为了隐瞒自己糟糕的画技,扯了右手在流落民间时受过伤的由头。

    “嗯。这就去睡。”

    她也累了,便简单洗漱,躺到了床上。

    奈何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好一会才睡着了。

    隔天,还是画画。

    后天,大后天,还是画画。

    三天下来,终于有一张画像勉强让她满意了。

    当交到萧仰手里,男人坐在上首的椅子,俊颜冷漠,扫画像一眼,毫不掩饰的嫌弃:“这就是皇嫂画了三天的画?听说皇嫂琴棋书画,样样顶尖,尤其画画,最是炉火纯青。”

    他直觉这张画不像出自一个常年画画的人之手。

    冯幼萤料到萧仰会这么说,也早想好了应对的说辞,淡然道:“那陛下想来也听说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让陛下见笑了,妾的画技就是这般难登大雅之堂。”

    她说是这么说,心里也觉得损了苏氏的形象,起码对亡人不敬,便又心里补充:苏氏,勿怪勿怪,等我闯过这关,一定多给你烧些纸钱。

    萧仰对那番说辞,还是有些起疑的,但暂时也只能接受她的说辞。

    他又看了会画像,神色渐渐肃然:“确定永安是这个样子?”

    冯幼萤缓缓点了头:“是。”

    萧仰深深看她一眼,将画像递给了余敏:“去吧。让他们速速动身,务必寻回小公主。”

    “是。”

    余敏接了画像,匆匆出去。

    冯幼萤目送余敏出去,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如此,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多谢陛下为妾寻找女儿。”

    她假装伤心,低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萧仰见了,冷声说:“不必言谢。她也是朕的女儿。”

    他说到后面一句,微微皱眉,意识到自己的话过分暧昧了,却也没有改口,而是强调:“她现在是朕的女儿。”

    冯幼萤:“……”

    她看他一副抢女儿的架势,也没多想,只觉得他是皇帝霸权。

    没人说话。

    殿里一时诡异的安静。

    冯幼萤一口口喝着茶,不时看向殿门口,其实是在委婉赶人了。

    萧仰留意着她的小动作,自然猜出她的小心思,莫名很不爽:她才保住小命,就敢给他甩脸色了?

    过河拆桥,未免太明显。

    真是愚蠢。

    他不高兴,她也别想高兴:“明天是皇兄的忌日,辛苦皇嫂画一张自画像吧。”

    冯幼萤:“……”

    他这是要把自己的画像烧给萧煊?

    她觉得很膈应,但也只能咬牙点头:“……是。”

    他故意的!

    他明知道她不擅长作画!

    萧仰看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压抑着愤懑,心里那点儿不爽很快消散了。

    “朕等着欣赏皇嫂的画作。”

    他是不怀好意的语调。

    冯幼萤也不惯着他,委婉而不失锋芒地说:“是。妾努力不让陛下失望。”

    萧仰扫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冯幼萤送他出了殿门,等他身影消失在眼帘,才收回目光回殿里去了。

    苏嬷嬷跟在她身侧,目露不解:“王妃怎么不说自己右手受伤的事?”

    冯幼萤嗤笑:“陛下不会信的。他宁愿信我徒有其名,也不会信我右手受伤。”

    苏嬷嬷想了下,觉得是这个道理,却忍不住叹息:“王妃变了好多。”

    从前天真单纯的少女,如今心思深沉、冷静多谋,恍若变了一个人。

    冯幼萤知道苏嬷嬷是苏氏的乳母,最了解苏氏,自然很容易发现她的不同。

    她并不想余生都活在苏氏的阴影下,便装着一副饱经沧桑的落寞模样,哀哀回一句:“嬷嬷,乱世吃人,我不变,早死掉了。”

    苏嬷嬷听她这么说,便只有心疼了:“姑娘受苦了。”

    冯幼萤坐到桌案前,一边对着镜子画自己的画像,一边说:“希望苦尽甘来吧。”

    苏嬷嬷为她鼓劲:“王妃一定会苦尽甘来的。”

    冯幼萤点点头,安心作画了。

    许是有前面作画的经验,她一天一夜画下来,到底还是有一张画像能说过去的。

    果然,人在生死面前,潜能是无限的。

    隔天

    萧煊的忌日到了。

    宫里也早一片缟素了。

    整个皇宫的氛围沉痛而肃穆。

    冯幼萤许是连续四晚熬夜画画的原因,黑眼圈很重,气色很糟糕,眼眸也很无神,看着像是怀念亡夫所致,倒是阴差阳错收获了一波同情。

    “王妃节哀。”

    “是啊,王妃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敬安王在天之灵,定然也希望王妃余生幸福无忧的。”

    ……

    世家贵妇们围着冯幼萤安慰个不停。

    正是烈日当头,皇陵周边树木又茂密,加上参加祭礼的人很多,还有浩浩荡荡的禁卫军,几乎不通风,空气热燥的像是着了火。

    冯幼萤孝服厚重,不停擦着额头的汗,一直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本以为能熬过这场漫长的祭礼,结果被世家贵妇们围起来,空气更难流通,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妃!”

    “快叫御医!”

    “陛下,王妃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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