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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修远呼吸微紧，看向十席。“十席，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为了联邦兢兢业业这么多年！”
十席微微颔首，“他说的是真的。”
但……
他悄悄和首席交换了一个视线。
首席出来打圆场，“真相大白了就行，研究所，我们会严查。”
黎修远一脸的感激涕零，“多谢首席，我们的家务事，麻烦你们了。”
“好，既然事情真相已经查明了，你先回去。”
“小雾留一下，关于污染区和净化区，有点事我想和你聊聊。”
其他人全都退下。
只留下了黎雾和首席。
黎雾开门见山，“首席，我不明白，你们明明已经察觉到了黎修远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放他离开。”
其实黎雾大概知道，她就是要首席一个承诺。
首席眼角带上了一点疲惫。
“陪我走走吧。”
黎雾跟在了她旁边。
首席沿着大厅的台阶而上，“我们缺乏证据和契机。”
“你要知道，从黎修远孤身进入潮汐战场寻找黎修明和沈新雪开始，黎家所有的荣誉，都堆积在了他身上。”
“甚至，他还为此患上了基因病，一个随时会死亡的基因病。”
“黎修远很聪明，他为自己搏了个免死金牌在身上，更别说，东区全在他掌控之中。”
“中央星对各大区只有督导的权利，各区自治，只有发生了危害联邦安全的事，中央星才会插手。”
“黎修远的人手，渗透到了方方面面，我们将他抓了，然后呢？强行镇压东区？”
“有压迫，就有反抗。”
“东区是他的大本营，东城区，几乎是他的一言堂，他真的没有后手吗？”
首席温和的声音，不疾不徐，一点点将形式掰开，揉碎了，讲给黎雾听。
东区的，中央星的，联邦的，帝国的……
黎雾，“那就放任不管？”
“不，程高卓接手东区巡逻队，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黎家的资金流动，确实异常。”
黎雾，“若是查不到呢？”
首席笑了下，“你要相信，我们能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支撑这么长时间，还是有点能力的。”
黎雾故意抱怨了两句，“有能力还让黎修远势力膨胀到了这个地步，说不定研究所就是他资助的。”
“首席，你们不收拾他，我就自己动手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黎雾试探着他们的底线。
首席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眼神里又燃起了丝丝欣赏，“我在你这个年纪，远远没有你这样的勇气。”
“我们永远在权衡利弊和得失。”
黎雾在首席身上，察觉到了一抹哀伤。
黎雾有点奇怪，“为什么这样说？”
首席眼神复杂，“若是你没有展露头角，就算真的察觉到了你和黎清身份有问题，我们也不会处理黎修远，那是你会怎么样？”
黎雾认真思考了一下，“我会很生气，然后告诉你们莫欺少年穷，等我华丽归来，打烂你们所有人的脸。”
黎雾故意用一个还算幽默的回答，缓解了略显严肃的气氛。
首席眼角的细纹，更加的明显了。
“和你讲了讲黎修远，那就再讲讲黎清，我们不知道她从哪儿确定你会觉醒S级幻想种，但是S级的幻想种，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首席大手一挥儿，她身旁出现了巨大的，笼罩了整个场地的棋牌。
天地棋牌。
以天地为棋局，可操控天地间，所有的事物。
首席抬手，一颗棋子落下，战场上强大的S级异种群瞬间死了大片。
犹如，神技一般。
黎雾瞳孔地震。
好帅好帅好帅！
之前一直在网上听他们说首席的天地棋牌有多厉害，真的看见了之后才彻底感知到。
这其中蕴含的，恐怖的精神力。
她怎么觉得，首席他们不止S级啊。
以天地为棋局……
怪不得能稳坐首席的位置。
首席落下几颗白子。
“幻想种的优先级远远高于普通种和变异种，因为幻想种拥有无限的可能。”
黎雾努了努嘴，所以当初仅仅是个S级普通种，还是植物系向日葵的她，低了黎清不知道多少等。
“我的植物也很强。”
首席，“对，你一步步打破了我们的认知。”
说话间，她又落下几颗棋子，镇压了几只S+的异种。
天地棋牌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成为她的棋子。
黎雾，“战场上有这么多S+异种？”
“前线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危险，不止S+，双S级异种也出现了，你爸妈失踪的潮汐战场上，出现了双S级异种。”
“尤其是这两年，异种爆发式的增长，升级，屏障早就摇摇欲坠。”
首席又接着说，“中央星封锁了消息，这世道里，总是要给人类，一点希望。”
天地棋牌不断变化，出现无数人类和异种的身影。
几乎每个场景里，都在战斗，都在打仗。
那些没有曝光在大众视线里的战场上，有着无数强大的异种。
几位首席分别坐镇异种聚集点，守卫着第一道防线。
黎雾好奇的问了一句，“屏障真的要破了？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首席，“不超过三个月，异种进化的速度超出了想象，我们对抗的越来越艰难。”
他们几人在战场上，分身乏术。
好在，现在出现了黎雾。
首席眼神里带着欣赏，“他们都搞错了一个方向，你的精神体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无限复制。”
“我们的精神力有限，而你不一样，你的几个领域都很有意思。”
理论上来说，只要黎雾的领域够大，她可以将整个星际笼罩进去，种植出无限的，植物大军。
她的植物很强，甚至是越来越强，她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黎雾干脆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全都问了出来。
“污染区的屏障真的是你们当初自己建立的？那也太强了吧。”
要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分割出无数个污染区，然后将异种全部赶进去，然后又在外围建立第一道防线。
黎雾想想都头皮发麻。
谈到这个话题，首席罕见的沉默了几秒。
“不是我们，是他们，我们留下的都是罪人。”
首席，“就像最开始，你和黎修远还有黎清站在一个天平上，我们会选择他们。”
“而联邦数百亿的人命和一百名S级觉醒者，我们会……选择数百亿人的性命。”
首席闭了闭眼，黎雾好像看见了她微微泛红的眼睛。
首席声音里的颤抖出现了一瞬间，又很快消失。
“大污染刚降临，异种绝大部分在C级以下，人类也出现大批觉醒者，对人类来说，应付还算轻松，但是仅仅两三年时间，异种进化和扩大速度远远超过了人类。”
“边境每时每刻都在面临着异种进攻，人类的生存空间一天一天的压缩。”
“之后，郁临横空出世，S级双系幻想种，14岁觉醒的天才，他拥有空间和时间双系异能。”
“我们和帝国制定了污染区计划，计划将所有异种分割在一个个小空间里，阻止污染蔓延。”
“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庞大，需要近乎天文数字的异种和人员。”
“想要分割空间，需要领域，而领域是S级以上觉醒者才有概率领悟出来的技能。”
首席面色有些不忍，但她依旧继续说着。
“符合条件的216人全部递交了申请书，我们挑选了100人，帝国挑选了100人。”
那些人，是他们的战友，亲朋，甚至是……伴侣。
“我们是罪人。”
其中不乏有比他们更厉害的精神体觉醒者，郁临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他挑选出了人选。
而他们，苟活了下来。
黎雾不敢苟同中央星的一些做法，但是敬佩他们为了人类做出的贡献。
“活着的比死去的更辛苦，他们在天上为你们骄傲。”
首席笑了下，“老了，轮到你们来安慰我们了。”
黎雾又和首席谈了点战场上的问题，接着话题一转。
“那现在，我和黎修远，黎家，黎清，放在一个天平上，你们会选谁？”
首席这次没有一点犹豫，“你。”
不只是黎雾的精神体，也因为黎雾这个人。
黎雾，“好吧，本来是挺生气的，现在只剩百分之五十的生气了。”
黎雾理解他们的做法，只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来说，难免没有隔阂。
“对不起，是我们失职，没能做到成立联邦时说出来的誓言。”
首席突然开口道歉，让黎雾有那么一点点不知所措。
黎雾，“让我收拾了黎家，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我可能有黎修远的证据。”
黎雾了解自己，原主说过，她又穿回来了。
那证明，她起码是第二次穿过来。
平平安安也说过，她和他们小时候和现在一样，是后来才变得。
那么她穿回来的时间节点应该在平平安安一两岁期间。
大概率是平平安安两岁，她爸妈死讯传回来之前。
要是她察觉到哦了黎修远的虚伪面具，不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
还有原主看见过的，黎家地下室里的情况。
她等不了那么久了，她要快点收拾了黎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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