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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人嫌——陶喜见南岗山的大当家、二当家皆不是官吏的一合之敌,内心震撼的同时,不禁想到:

    “怎么回事?这窦白事和费良难不成都是草包饭桶不成,与官差交手,双双都撑不住一个回合就落马惨死!

    可大当家为何要费那么多力气拉拢这两个废物上山入伙!?难不成是对面那些官吏太强?”

    想到这,陶喜看着不远处手持大戟的那道单薄身影,脸色难看中带着不解,不知阳谷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县尉和悍吏。

    再想如今己方连折两员大将,如今周围喽啰士气全无,尽皆面色发白,神情慌乱惊恐。

    陶喜心里一沉,暗道:

    “打不了了,再纠缠下去自己也要搭在这,要赶回龙背山将这情况告知大当家谢宝来。”

    念及此处,他也算果决,立刻对自己带来的喽啰大喝道:“撤,回龙背山!”

    众喽啰闻言,当即如鸟兽散,四下奔逃。

    不远处的武植见状,大戟向前一指,立刻吩咐道:

    “给我全捉了,一个也别放跑!”

    话音刚落,他带来的栖霞村悍勇如虎入羊群般,围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方才安排包围的时迁、石秀那三方人马这时也朝匪寨围来。

    张二岩和丁良两个都头也带人冲杀过去。

    另一边。

    陶喜正要骑马夺路而逃时,却被石秀赶来拦住,只见石秀身子半蹲,猛然一挥棍子朝那马腿打去,

    咔嚓一声,那马儿被石秀一棍打折了腿,瞬间摔在地上。

    陶喜心里一沉,眼中大怒。

    就在胯下马儿摔倒时,他的反应也快,用手中长钢叉杵地,稳住了身子没顺势摔在地上,随后只见他身子几个腾挪翻滚,稳稳落在地上。

    石秀手持齐眉水火棍,看着面前这面貌丑陋凶恶的匪寨头领,摆好架势。

    陶喜见有人拦路,冷哼一声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连你陶爷爷的路都敢挡!”

    石秀闻言也不怒,手持长棍,就要上前与这陶喜交手。

    这时,一杆黑缨长枪激射而来,斜插在两人中间。

    却是魏青率先策马疾驰而来。

    “秀哥儿,这厮让给弟弟练手可好?”

    说着,魏青身姿矫健跳下马来,将地上长枪拔出。

    石秀目光微闪,他知道武植今日带他们过来就是为了给魏青几人练手的,所以当下闻言也没拒绝,笑道:

    “既如此,魏青贤弟请便。”

    “青弟,你太狡猾了!”随后赶来的魏小刚气道。

    “我也想拿这丑八怪试试我的狼牙棒啊!”白牛儿委屈道,今日出来就光帮武植扛戟了。

    一旁的陶喜闻言怒极,火气填满胸腔直冲天灵盖,堂堂龙背山五当家,便是在整个东平府也算一号的人物,现在被面前几人让来让去。

    竟然拿自己来练手。

    这份屈辱他如何咽得下去?

    “好好好,狂妄小儿,竟敢如此辱你陶喜爷爷!看叉!”

    说罢,陶喜手持长柄钢叉,率先朝魏青袭去。

    魏青手持长枪迎上。

    一人枪法刚猛灵巧,一人钢叉熟练异常,且变化多端。

    你来我往间,两人战成一团。

    武植斜睨了这边一眼,便没再注意,当下看了看有些混乱的战局,眉头微皱大喝道:

    “捉活的,捉活的,我靠,下手轻点!”

    这些喽啰虽然大都面黄肌瘦,但吃饱后可是壮劳力,挖煤矿、伐木头、搬砖修路都行,现在倘若死掉就不值钱了,还要费功夫埋他们。

    众衙役听见武植的大喝。

    一时间下手轻柔了许多,以生擒为主,反抗激烈的才杀掉。

    众喽啰听见这些官吏不是来赶尽杀绝的,投降之心大起,连连放下刀兵,跪下受缚。

    李瓶儿策马来到武植身边,美眸秋波流转间看向一旁出言指挥的武植。

    原本以为今天剿匪打通酒路肯定会有一场硬仗,没想到自己带人来逛了一圈,什么都没做,这南岗山匪寨就被剿了。

    这让她惊喜之余,又甚感意外。

    很快,在武植的指挥下。

    张二岩一刀砍断这匪寨的寨旗,与此同时,这南岗山的喽啰也被擒了七七八八。

    剩下那些性烈的,则死在钢刀之下。

    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起丝丝淡淡的血腥味。

    武植驱马进到这匪寨,随即指挥人开始搜刮起这南岗寨的财货。

    几十个衙役手脚麻利,押来一个喽啰头目,逼问藏钱粮的地方。

    这喽啰头目被钢刀架脖,吓得腿肚子打转,立刻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众衙役便将这寨中藏着金银钱粮找出,抬到了武植面前。

    武植命人清点完,大约一千八百两左右,随后武植将一半银钱平分给今日前来剿匪的各位衙役和都头。

    剩下的带回县衙冲公账,用作县城日常开支,类似修桥铺路,铸兵锻甲之类的。

    此言一出,众人大喜,尽皆赞县尉大人豪义,大表忠心,愿誓死相随。

    分完钱后不久,张二岩带着两个衙役将几个蓬头垢面的人给押了出来。

    这几人从地牢出来,还有些不适应刺目的阳光,用手遮眼。

    来到武植面前后,见他身着官服,立刻跪拜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等是被这寨中山匪劫掠上山关押,并非匪徒。”

    “是啊,是啊,山匪想谋取赎金,所以将我等关在牢中,我等并非山匪,请各位大人明鉴。”

    武植目光微闪,正想吩咐张二岩等人验查身份,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见到李瓶儿,有些颤颤巍巍出声问道:

    “瓶儿……瓶儿姐?!”

    李瓶儿闻声,感觉有些耳熟,循声凝目看去,待看清后咦了一声,说道:

    “这不是吴阳鹏么,你怎地在此?还被山匪捉了!”

    吴阳鹏见果然是女扮男装的李瓶儿,哭诉道:

    “果然是瓶儿姐您啊!我从康乐县过来看望胞姐,没想到带两个家仆路过南岗山,便被这里的山大王给劫了,他们不但劫了我的财物,还将我掳上山来,要我写信给家里,向家里要赎金!

    我写信给了山匪,让他们转交给我阳谷县的西门姐夫,但三日未见有音信传来,直至如今。对了,莫非是我那西门姐夫唤各位官差大人来此搭救小人的?!”

    李瓶儿闻言摇了摇头。

    张二岩撇了撇嘴,淡淡道:

    “你那西门姐夫可没这么大面皮,我们今日来剿匪与他无关,将你救出也是凑巧!”

    吴阳鹏闻言心里一沉,面泛苦色。

    武植听完后,目光一亮,问道:“你是吴月娘的胞弟?”

    吴鹏程见问话之人身着县尉官服,立刻躬身抱拳回道:

    “正是,县尉大人莫非认得我姐姐?”

    武植心里一乐,意外之喜,意外之喜,这凑巧救了吴月娘的胞弟,那以后跟她开口说河北路纪忠的事可就简单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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