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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为这件事苦恼的还有姜姒。以至于中午和克瑞丝吃饭的时候,她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克瑞丝一口气吃了二十多个烤鸭卷,见姜姒一直愣神,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姜姒回过神,“没什么,我在想工作的事。”
克瑞丝将卷好的烤鸭放到她的碗里,“快吃吧,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姒笑了一下,总感觉自己的词被人抢了。
“对了,一会吃了饭,你还有别的事要忙吗?”克瑞丝问道。
姜姒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这才回了一句,“是你有事吧?”
克瑞丝很干脆的承认了。
她的确是有点事。
刚才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离池衡所在的医院不是很远。
他都住院好几天了,克瑞丝想去看看他。
姜姒也没说什么,以华国的规矩下午去探病不好。
上回大晚上的都去了。
也不差不一回。
见她点头同意了,克瑞丝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空着手去显然也不太好。
于是乎,吃完饭后,两人顺道去了医院旁边的一家国营副食品商店买了一些水果。
趁克瑞丝不注意,姜姒又将这些替换成了空间里的。
一到池衡所在的楼层,姜姒就在走廊里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生面孔。
两人拿着报纸,一左一右的守在楼梯口附近。
自打上回进了派出所,被公安同志一顿敲打以后,这次几个负责看管池衡的小尾巴,明显安分了不少。
这次池衡住院,几人硬是相互推诿了半天。
最后才挑了这两个倒霉蛋过来。
说是来监视,可两人也只敢远远地站着,生怕被医院那些小护士们给当成可疑分子。
或许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提指令,反正两人看到姜姒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偷偷的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你先进去吧。”快到病房门口时,克瑞丝忽然停下脚步,低声说了一句。
姜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她冲自己快速的眨了眨眼,然后捂起了肚子。
“哎呀,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卫生间在哪里?”
“在那边。”姜姒手指了一个方向。
“好。”丢下这句话,克瑞丝一阵风似的就跑开了。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姜姒不禁莞尔一笑。
似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下一秒,房门朝里打开。
看到姜姒,达叔脸上瞬间带出了点笑意,“姜小姐,您怎么来了?”
问完,又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好蠢。
姜小姐过来,那肯定是特意来看少爷的。
他连忙侧身让开,“少爷,姜小姐来看你了。”
池衡后背刚敷了药粉,这会正趴在床上,听到达叔的声音后,下意识就将床上薄被裹到的身上。
动作间,伤口再次被扯到了。
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池衡的速度很快,姜姒还是瞥到了他后背上深浅不一的伤口。
上回他是故意受伤。
可这回又是为什么,姜姒不得而知。
但很显然,池衡并不想让她知道。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医院住了好几天,都没有给她递半点消息。
“你怎么过来了?”调整好呼吸后,池衡第一时间开口,语气也是相当的意外。
姜姒也没隐瞒,把这两天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说了一遍,末了才道:“是克瑞丝和我说的,她很聪明,知道我找你应该有事,就借口肚子疼去卫生间了。”
池衡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谭秘书死了,这件事现在死无对证,会不会最后不了了之?”
“应该不会。”姜姒语气笃定。
她和赵部长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他不是一个和稀泥的性子。
而且这点从他看最后看严书记的眼神也能看的出来。
说起眼神,姜姒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今天和严书记对视的那几秒。
以前,她总觉得透过一个人的眼神,可以看透一个人。
可这招似乎只对普通人有效。
对于一个善于伪装的敌特来说,眼神恰恰是他们的保护色。
要不然她也不会,无端生出一种怜悯之心。
将脑子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抛出去之后,姜姒实话道:“以现有的证据,定他的罪可能会比较难,不过调离岗位应该是必然的。”
“不会就好。”池衡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
姜姒看了他一眼,“有消息,我会再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先好好的养伤。”
下午她还要上班,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
更何况,克瑞丝还在卫生间里。
大夏天的,要是在里面熏晕了,那就不好了。
好在,姜姒的担心是多余的。
等她去到卫生间的时候,克瑞丝正靠在洗手池旁边。
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
看来是早有准备。
克瑞丝惊讶:“谈完了?”这才十分钟不到啊。
姜姒点点头,“嗯,谈完了。”
“行,那我们走吧。”
姜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进去看看?”
来都来了,还买了那么多东西。
结果在卫生间里站了十多分钟,要是不去看一眼,多亏啊。
“不了。”克瑞丝迟疑了一瞬,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只不过,两人刚走出卫生间没几步,她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他还好吧?”
看出她脸上的纠结,姜姒实话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没细说,不过看他的脸色好像……”
后面的话也不用说了。
因为克瑞丝一听这话,身体已经快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病房里,达叔这会正在给池衡重新上。
原本药都已经敷上了。
可池衡刚才着急拉被子,结果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
“砰!”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了。
也不是踹,只是克瑞丝的动作幅度太大,听上去很像踹。
响声之大,让正在专心处理伤口的达叔,还有闭目养神的池衡都吓了一跳。
两人愣了愣,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克瑞丝的目光落在了他满是疤痕的后背。
不同于华国这会讲究男女大防,克瑞丝的词典里压根没有这些话。
就在两人愣神的功夫,她已经走到了床前。
双眼死死地盯着池衡的后背,“你不是说哮喘犯了,需要静养吗,怎么会这样?”
不等池衡开口,她又问:“这是谁打的?是不是外面的那两个人。”
话音落下,克瑞丝转身就往门外走。
“克瑞丝!”
池衡把人叫住了,“这件事是我的家事!你不能插手!”
他说的是你不能,而不是你不要。
这两句话在克瑞丝看来,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与此同时,她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味。
“是你母亲派人做的,对吗?”
她见过池衡的母亲,坦白说,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
以前她总以为,池母对他这么严厉。
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但自从来了华国,真正接触了这里的文化。
尤其是在知道那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之后,她便深刻的意识到了。
池衡的母亲,或许根本就不爱他。
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称手的工具罢了。
“是因为联姻的事吗?”思来想去,克瑞丝觉得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两家要联姻的消息,她是一周前收到的。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克瑞丝的心情很复杂。
毕竟她喜欢池衡好多年了,内心深处,她还是对他抱有一丝期望。
但出于尊重,她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池衡。
不出意外的,池衡再一次拒绝了。
他还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
可自那天起,他就没再来过大使馆。
想到这里,克瑞丝几乎可以笃定。
他身上的这些伤,应该是由婚约而起。
克瑞丝这一沉默,就沉默了好半天,就在池衡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
克瑞丝却一脸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
话很短,只有五个字。
威力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
病房里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姜姒并不知情。
她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会,见克瑞丝一直没下来,心里便大概有数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姒一直很忙。
令人惊讶的是,严书记的处罚通知,比她想象中要快的多。
如之前预想的那样,由于证据不足,没办法证明谭秘书的所作所为,是由他指使。
再加上严书记的身体状况也确实很差。
在综合考量了各方面因素之后,上面最终以病退名义将他调离了单位。
当然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草草结束。
毕竟其中还牵扯到了一条人命。
为此上面还专门派了一组人员,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他。
一旦他露出马脚,到时候势必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天,姜姒刚一出办公大楼,就看到了池衡和克瑞丝一道来了。
说是一道,可能不太准确。
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们交叠的手上。
姜姒语气难掩惊讶,“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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