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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南勋腾出一只手,从他身上的一个破烂的布口袋里掏出个小皮包,打开一看,里头有一捆好几大百的钱,还有身份证、火车票、钥匙等物。

    夏红缨看到那身份证,伸手将包拿了去。

    霍南勋看了她一眼。

    这时丢包的人跑过来了,气喘吁吁地跟霍南勋道谢:“谢谢啊兄弟!太感谢你了!我所有的钱,身份证和刚买的火车票都在里面!要是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

    霍南勋指指夏红缨:“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那人看像夏红缨,愣了:“是你!”

    夏红缨挑眉:“赵庆,真巧哈!”

    丢钱包的,正是意图在云茶公司败坏她,绊倒她的赵庆。

    赵庆露出个不甚自在的笑:“是啊!你跟这位兄弟,你们是一路的?”

    夏红缨:“他就是我丈夫!你不是说我是小三吗?你问问他我是不是!”

    赵庆讪讪地:“那不是误会嘛!对不住了!”

    他眼睛盯着夏红缨手里的包,伸手说:“谢谢你们了,要不,我给你们些感谢费吧!”

    夏红缨却把他的包藏到了身后,说:“想要回包?那就说实话,是谁,给你许了什么条件,让你来祸害我?”

    赵庆:“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我就是无意当中听到有人在谈论你——”

    “撒谎!”夏红缨打断他,“肯定是有人指使你那样干的!

    是谁指使的你?

    你只要老实跟我说,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还立马将你的包还给你!”

    赵庆:“真的没有人指使!我就是——诶!你干什么呢?”

    夏红缨把他的包塞回小偷的破布包里,说:“我心情不好,不抓小偷了!我要放他走!”

    赵庆急忙过去想把包掏出来,霍南勋伸手一拦:“我数到三,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放人。一,二——”

    “行行行,我说!”赵庆说,“但是你刚才说过,只要我说了,你们就得把包还给我,并且不找我麻烦。”

    霍南勋:“嗯。”

    赵庆就说:“的确是有人收买我,说夏红缨是个道德败坏的小三,还怀了孩子。他让我想办法,绊倒你或是怎么样,让你流产!

    只要做到了,给我三千块。他还付了我五百定金。”

    夏红缨:“她是什么人?”

    赵庆:“我也不认识啊!是个男的,有点胖,戴着口罩。”

    夏红缨皱眉:“男的?”

    她以为是江疏桐,怎么会是个男的?

    或许是江疏桐找的人?

    赵庆点点头:“我也是听他说,你多么多么无耻下贱,身为军嫂不守妇道,专门勾引有妇之夫。

    我以为是真的,才答应他的。

    黄经理说我误会你了,其实我就挺后悔的。

    夏红缨,我再次向你致歉,对不起!”

    夏红缨将那包掏出来,丢还给了他。

    赵庆千恩万谢地走了。

    王德华买票回来,霍南勋让他去叫乘警来,把小偷交给了乘警。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以后,霍南勋那个“朋友”却又来了,把霍南勋叫到一边,两人嘀咕了好一阵。

    最后,霍南勋拍拍那人的肩膀,那人也笑着回拍了一下霍南勋,回头看了眼夏红缨,冲她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

    夏红缨:“……”

    “那个人是谁啊?”王德华问霍南勋。

    霍南勋说:“一个老战友,我正好在火车站遇到他,就找了他帮忙。”

    王德华:“他跟你说什么了?”

    霍南勋看了眼夏红缨,说:“问出来了,收买他们的,也是那个男的。说是微胖,中等个头,戴着口罩,先付了定金。”

    顿了顿,霍南勋又说:“我朋友会在这边呆一段时间,我拜托他帮我查,等结果吧。”

    王德华点头,一脸纳闷地问:“可是,你怎么会跑过来了?难道你未卜先知,知道嫂子会有危险?”

    霍南勋看了夏红缨一眼,眼神还是很冷,说:“那得问你嫂子!”

    王德华看向夏红缨:“啊?问嫂子?”

    夏红缨冷笑:“我怎么知道!”

    王德华看出两人的火药味,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姑姑。

    姑姑摇摇头,耸耸肩。

    外头冷,三人进了候车大厅,夏红缨困得慌,抱着肚子打瞌睡,等开始检票,她被人喊醒,发现身上盖着霍南勋的衣服。

    她心里有点暖,但依然很气,一声不吭把衣服丢还给了他。

    上车以后,因为只有两个座位,暂时给了夏红缨和姑姑坐,两个男人就站在过道,被拥挤的人群夹在中间。

    夏红缨因为怀孕的缘故,特别犯困,屁股一挨着凳子,几乎立刻就趴在小桌板上睡了。

    大约因为有霍南勋在的缘故,她睡得很踏实,虽然刚刚经历了很惊险的事情,却连梦都没做一个。

    不知何时醒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多。

    车厢里异常安静。

    好多人就在过道的地上坐着或躺着,王德华也找到了个地方坐着,抱着胳膊歪头打瞌睡。

    霍南勋却是站着睡。

    就站在她的座位旁边,扶着椅子背,闭着眼睛,胡子茬冒出来了,眼下发青,满脸疲惫。

    而且,他只穿着一件毛衣。

    他的外套,又披在自己身上了。

    夏红缨说不出为什么,眼睛一酸,突然有点想哭。

    她从衣服兜里去掏手绢,没拿到手绢,却掏出了一张车票。

    是从九江来省城的车票。

    也是站票。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掏的是霍南勋衣服的兜。

    她定定地盯着那站票看了好一阵,放回兜里,拍拍霍南勋的手。

    他立刻睁开了眼睛,眼睛里许多红血丝。

    “你坐这睡,我站会。”夏红缨把衣服递给他。

    “我不困。”霍南勋冷着脸说了句,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

    夏红缨问他:“谁告诉你我怀孕了?杨琴还是曹主任?”

    霍南勋不跟她说话,只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下巴颏。

    夏红缨:“孕妇情绪不好,会影响胎儿生长。”

    霍南勋有些气地抿了抿唇,说:“杨琴。”

    夏红缨说:“虽然孩子是你偷摸用手段怀上的,但是既然怀上了,我没想过不要他们。

    那天我问你,瞒着你打掉孩子,你会不会生气?只是随口举个例子。

    我没有一点点想打掉他们的想法!我是他们的亲妈!我也没有不在乎他们,要不然我能……我能弄个大肚子吗?”

    霍南勋皱眉看向她:“什么叫我偷摸用手段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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