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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宋初尧实在太不知感恩。明明当年伤害太子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对方。
要不是殿下苦苦哀求三天三夜,在宋家倒台时,她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
不管她在东宫遭受了多少苦难,这些都是拜宋家人所赐,不应该把帐算到凌楚渊头上!
越想越生气的玄知一把收回了药。
“把她带下去!”
宋初尧被带走时,不远处柱子后面藏着一个人影。
她似乎在这里站了许久,一直紧张地握着手。
看到宋初尧真被人带走了。
而且没有人被牵连。
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让她感到一阵释然。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视着四周。
正好这时,玄知转过身发现了那边的动静。
但当他迅速赶过来的时候,柱子后面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件掉落的小物件。
玄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东西。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东宫遇刺的消息,在天亮后,很快就传遍了皇宫。
连还在养病中的宁宣帝也大发雷霆。
秦皇后更是忧心忡忡。
得知凌楚渊安全无事后,她才稍微放心了些,立刻去见了宁宣帝。
在秦皇后看来,刺客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但她疑惑的是,竟然有两名刺客公然行刺。
禁卫军真的没有提前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吗?
想到这里,秦皇后的眉头紧锁。
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以及禁卫军部分兵力掌握在三皇子手中这一事实,她开始产生某些猜测。
当秦皇后急匆匆赶到仪瀛殿时,却发现金贵妃已经比她先到了一步。
虽然宁宣帝与秦皇后是少年时就结成的帝后。
但是因为秦皇后性格要强,加上前几年太子失踪,导致秦皇后的脾气愈发暴躁。
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冷淡起来。
而自从金贵妃得宠之后,因为她有个出色的儿子三皇子,使得宁宣帝对她越发宠爱。
这种局面下,尽管这对帝后不至于彼此厌烦。
但实际上,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交流了。
至少从上次秦皇后到访仪瀛殿算起,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之久。
如果不是这次凌楚渊遇刺,秦皇后才不会亲自来到这。
“娘娘!皇上正在休息呢……”
天子的内侍蒋公公正焦急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在门外竭力拦截。
秦皇后站在仪瀛殿的门前,冷冷一笑。
她的容貌依然保持得很好。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的脸庞留下太多的痕迹。
然而,早年因为过于思念儿子,她那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开始斑白。
但这并没有削弱她的气场,身上的华丽服饰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让开!”
秦皇后冷冷地说道。
“皇后,这……”
蒋公公一脸为难地看着秦皇后。
“姐姐来了?”金贵妃从大殿中款步走出。
秦皇后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
听说那天秦皇后见到金贵妃与宁宣帝共进晚餐时,甚至直接在仪瀛殿里与金贵妃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宁宣帝为此十分不满,当场宣布将秦皇后禁足半个月,不允许她踏出皇宫一步。
不仅如此,连即将举行的选秀活动交给金贵妃处理。
皇宫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自然没有人会关心那个在黎明被关进地牢的小宫女。
地牢潮湿阴暗,环境极为恶劣。
然而,对于宋初尧来说,这却是一个能够让她暂时避开一切烦恼的好地方。
几名狱卒坐在了桌子旁边喝酒谈笑,并且不时地嘲笑牢房里面的人。
“没想到咱们今天还能在这里看守宋家小姐,真是太荣幸了。”
其中一个狱卒开口笑道。
“啥宋家小姐啊?宋家都已经败落了,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另一个狱卒踢了踢宋初尧面前的铁栅栏,嘲讽道。
“来,给我笑一个!只要你能让大爷开心了,我也许可以赏你点水喝!”
守在地牢外的亲兵对此毫无反应。
显然,他们已经把宋初尧视为奸细,没杀她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哪里还会对她有任何同情?
甚至,在他们的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鄙夷。
面对狱卒们的冷嘲热讽,宋初尧的表情始终平静。
这些话她已经在这儿听过了无数次了。
昏黄的油灯下,她默默地撕开衣袖,给背上的伤口包扎。
这小小的油灯只能发出微弱的光线,但这光亮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但因为伤在背部,所以操作起来确实有些不便。
每一次转动身体都会引发一阵剧痛,但宋初尧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
还好,做多了也就熟练了。
她的动作显得非常娴熟。
尽管疼痛难忍,但她早已习惯了默默忍受一切。
站在地牢门口的那个男人,冷冰冰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个不会缠纱布的小女子。
而现在,她已经能如此熟练地为自己疗伤了。
难道说,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经常受伤吗?
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凌楚渊发现自己走神了。
明明是来审问她的,却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他仍然紧紧盯着地牢内的女子。
看着她艰难地为自己包扎,看着恐怖的伤口。
以前她最怕痛了。
一个小口子就能让她泪眼汪汪。
可是这次面对这样可怕的伤口,她竟然忍住了。
是真的忍下来了,还是说习惯了?
凌楚渊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隐隐作痛,呼吸也变得急促。
不由自主地,他开口说道:“玄知,去查……”
“看,这是什么玩意!”
狱卒突然发出一声惊叹,打断了凌楚渊的话。
“看起来还不错!”
宋初尧抬起了头,看到了狱卒手中的东西时。
她平静的表情立刻变了。
“这是我的,请大哥还给我。”她几乎是哀求着说。
她的声音微弱,轻轻颤抖着。
狱卒上前一步,眼神里透出一丝鄙夷。
“簪子是你的吗?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
的确没有宋初尧的名字,但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那种复杂的感觉如同千头万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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