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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瞅了廖小琴一眼,见她脸色很糟糕,不敢吭声,赶紧发动汽车,往前开去。她死要面子,当着三叔公,担心泄露自己刚才吃瘪的事,不好冲我发飙,就那么双手环抱胸前,冷若冰霜地坐着。
我见她这副样子,是真的很想笑,故意开口逗她。
“小主,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是饭菜不可口,还是洗澡的水温不满意?”
廖小琴闻言,从副驾驶回头,死死地盯着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自己已经被她给凌迟了一千遍。
她越是不爽,我心中越爽。
看来这种事,以后还是要多干。
半个小时之后,皇冠车停在了祠堂大门口。
天色已经黑了。
我们在廖小琴的带领之下,快速进去。
祠堂正厅内,人基本已到齐,他们全在等候,我们算是最后到的。
三叔公只能算是廖家的用人,没进入正厅,和一群工作人员站在了外面。
那位留着郭富城发型的花公子瞥了我们一眼,神情非常不满,一开口就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阿琴,若不想参会,没有讲你一定得来。”
“在座的阿伯叔公,边个年纪不比你大,你却让大家等着,我都不知道你在拿捏咩鬼姿态?”
廖小琴也不生气,抱歉地笑了一笑。
“唔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对方还要说什么,权叔抬手打断了他,呵呵笑道:“安东,小琴住处来的路上确实正在维修,可以理解,赶到了就好,我们开始吧。”
有下属先端了若干个洗手盆过来。
众人均洗了手,擦干净,又拿着下属递过来的燃香。
由于祖奶说了今晚的会议她不参加,由权叔来主持,权叔手捏着香,神情虔诚,上前几步,来到了大厅正中的神龛面前,掀开了一块神位的红布。
红布掀开之后,露出来神位,是一副长方形的神像。
神像之人头戴平天冠,冕旒垂落,阔额凤眼胆鼻长须,面容威仪庄严,气度非凡。
这是姬发,也就是周朝的开国君主,周武王。
辟壤氏溯源于周,向来以王室后裔自称,将周武王摆在神位,确实没毛病。
权叔退后了两步,手高举着香。
花公子和廖小琴在权叔身后一左一右站着,其他十二位分列两排站立,一个个神情肃穆,手举燃香。
我一个新来的,自然站在了最后面,咱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只得跟着他们做。
权叔开始朗声念词。
“维王受命,革殷膺天。狩于八荒,定鼎中原。我祖承恩,授命行间。秘察神玄,暗巡山川!香火一炷!”
众人纷纷躬身,齐声高喝。
“一祭祖恩泽万年!”
“香火二炷!”
“二祭袍泽弟兄辟壤开道,霜冰履穿,日月在肩,墟壑同担!”
“香火三炷!”
“三祭后来多贤良,薪火永绵绵!”
“......”
他们全用粤语念词,雅风遗韵,真的挺好听的。
若不是我读到了初中,还懂得粤语,不然真不知道这拜香词说的是啥。
拜完之后,权叔带着众人,将香插到香炉里。
“好了,大家坐罢。”
权叔冲大家挥了挥手。
一众人等皆坐了下来。
正厅中间只摆了三张椅子,权叔坐在中间,花公子坐在左边,廖小琴坐在右边,其他人分两排列坐,我则排在最末尾。
从位置安放次序来看,由于祖奶不在,权叔最大,花公子其次,尔后为廖小琴。
之前在小区楼下等廖小琴的时候,我无聊与三叔公了解了一下廖家的情况。
鉴于我已经入了门,三叔公对我不再隐瞒,全盘对我讲了。
廖家的来源,前面已经讲过,不再赘述。
清中期开始,廖家以走马阴阳风水家族行于世,弟子众多(廖家并不是传统意义上血脉传承的封闭家族,也收外门弟子,今天在座的就有不少为外门弟子),名望极大,江湖地位颇高。
到了太平天国时期,战乱频繁,廖家受到了巨大冲击,元气损失极大,不少子弟脱离走散,从原先祠堂聚会一两百号之众,到最后仅剩一支嫡系。
由于时代变革翻天覆地,这种老家族也犹如大海中锈迹斑斑的旧船,能不被浪潮拍烂就相当不错,想恢复往日的气象,也不大可能。
现今当家人是祖奶,她十三岁就进入了廖家,如今虚岁九十,年轻时她也算是天骄一般的人物,历经岁月风浪,硬是掌舵没让廖家这艘旧船搁浅。
祖奶生了一个儿子,叫廖天水。
廖天水是廖家两百年难得一遇的宗师级人物,山医命相卜,五术集大成,据说本事大到可以悬树吊龙。
什么叫悬树吊龙呢?
龙与蛇一样,都存在七寸。
所谓悬树吊龙,就是指在茫茫大山之中,选中一棵长在龙脉七寸上树,若想破了这条龙脉,直接将树连根给挖起,龙气一泄,整条龙脉等于被硬生生吊死,必会从钟灵毓秀之地变成一陇平平无奇的荒山。
只可惜,天嫉英才,廖天水早早病故。
万幸在于,廖天水生了三个儿子,还调教出不少徒弟(今天坐在这里的外门子弟,不少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大儿子叫廖焕旬,有精神病史,年纪轻轻就自杀而亡,留下一位年幼的独子,也就是坐在大厅中间左手边那位花公子廖安东。
二儿子廖焕中,生下女儿廖小琴。
三儿子廖焕权,就是这位带领大家拜香的权叔了。
这里必须单独讲一下廖小琴的父亲廖焕中,他是廖家中兴的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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