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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遥也不得不参加这个会。

    她倒是不担心龙渊,但龙渊担心她。

    【你可以请假,等我能源充满了,我们一起下山,你再去参加抢收。】

    “你担心什么,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而且,就算我回到生产队,我们之间还能联系,我自己的战斗力也不差。”

    【你已经掌控了林家,就算你不干活,也不会没有饭吃。】

    龙渊是最了解她的,陆青隐总是担心她制造动荡,但事实上,林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只要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

    所以,她要想吃饱饭,就得好好干活,因为这里的社会规则就是这样,也是她愿意遵守的准则。

    “生产队要求去参会,每个人都要求去,除非你不想我做丑丫,可是,我现在就是丑丫了。”

    黄昏时候,回到家里,正好遇到了山里邹家来了人,父子五人,再加上一个媒婆。

    董仙姑死活不当这个媒婆后,自有那要钱不要命的上来,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薛媒婆就是这么个人,穿着一件斜扣的短褂子,黑色棉布裤子,脚上一双半新的鞋子,左边嘴角一颗大痦子,很有媒婆的风范。

    林遥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游说林老太,“这邹家穷是穷了点,可这年头谁家不穷,不穷就坏了是不是?

    我不说别的,我就说邹家的这几个儿郎,您瞧瞧,哪一个不好?我把人都带来了,您老随便挑,挑中哪个,哪个就做你们家的女婿!”

    林老太沉默着不说话。

    这就很诡异。

    主要是她没有立场说话,如果她有权利将林丑丫聘出去,她立马就答应了,管她林丑丫嫁过去是死是活,是伺候一个男人还是伺候父子五人,她只要聘礼钱到手就行了。

    横竖她是厌恶死了那死丫头。

    但她不敢了。

    看到林遥回来,邹家父子的眼睛都亮了,但被她那清冷的眸光一扫,顿时头都不敢抬了。

    “啥事啊?”

    林遥一进门,林老太就给她让了位置,自己爬下椅子,坐到了下首。

    “哎呦,这家里原来是你这小辈在当家啊,那正好,我们是来说亲事的,我啊,是薛媒婆,这福在公社就没有我做不成的亲事,这不,这是邹家父子,想和你家结亲呢。”

    薛媒婆笑道,“这当爹的呢,也还年轻,不到四十五,正当壮年时候,这老大呢二十七岁,也是年轻力壮,最小的老幺二十岁,你们家随便挑,随便选,选到谁就是你家的女婿。”

    林遥道,“我堂姐林平梅岁数也不小了,正愁嫁呢,你这来的正好。”

    她喊道,“二婶,堂姐,来啊,过来看看!”

    林平梅正在房间里抽泣,江水秀不让她出来,但她想到林遥说的话,不嫁人就等着坐牢,她不敢。

    林遥知道是她推入水的,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她知道她想害死她。

    林平梅低着头出来,不敢看任何人。

    “选一个?”林遥笑道,“堂姐,这五人你看上了谁啊?”

    这是极端的羞辱。

    林平梅委屈得直落泪,“遥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做,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嫁人,我不嫁人!”

    “怎么,还想嫁给李双华啊?”

    李双华是公社干事,林平梅一直想高攀,不惜以身诱之,送上嘴的时候被丑丫看到了。

    林平梅咬着唇瓣,忍着屈辱,哭道,“我好歹也是读过高中的啊!”

    “是啊,你还懂法呢,知道杀人要偿命啊!”

    林平梅浑身打着颤儿,最终还是抬起头,随便将那五人扫了一眼,随手一指,正好指向了邹家老二。

    林遥道,“那这事儿就成了?”

    “成了,当然成……”

    媒婆的话没有落下,看到大队长领着两名公安进来,她吓得差点从后院溜走,“哎呀,我就是做个媒呢,这算咋回事啊,怎么还报了公安啊?”

    林平梅吓得脸上一片苍白,她惊恐地看向林遥,“遥遥,你说了的,只要我嫁人……”

    林遥两手一摊,“和我没关系啊,又不是我报的公安。”

    徐天成一进来,“哪位是林平梅同志?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蓄意谋害人性命,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不,这不可能,是谁在害你,梅子,这怎么可能呢?”江水秀惊愣坏了。

    但看到林平梅两腿一软,一副认命的样子,她两眼一黑,朝后倒去。

    没人扶她,江水秀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徐天成又问道,“哪位是林遥?”

    林遥站出来,“徐公安,是我!”

    “林遥同志,林平梅同志要谋害的是你,麻烦你和我们去一趟大队部,我们录一个口供。”

    “好的!”

    林遥跟在后面。

    林平梅被女公安带着走在前面,一路过去,生产队这帮社员们又有热闹看,跟在后面,一长串,等他们到达了大队部,大队部门口和院子里就围满了人。

    “林遥同志,我们接到举报,说林平梅曾经把你推进了堰塘里,有这回事吗?”

    林遥知道,这肯定是陆青隐举报的,她点点头,“没错,大概是七天前,九月十三号那天,早上,我在堰塘边洗衣服,有人用一根长杆子把我戳进了堰塘里,我差点淹死了。”

    “你能够提供一些当时现场的情况吗?”

    “我挣扎着从水里起来的时候,看到附近的小树林里头有一道穿着水红色衬衫的身影。据我所知,整个生产大队,只有我堂姐有这样一件衣服。”

    徐天成让两名女公安去林家取那件证物。

    他又问道,“当时现场还有别人吗?”

    林遥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不过,堰塘附近住的有人家,可以去问问。”

    “那你掉水里后,有人救你吗?”徐天成问。

    “没有,当时生产大队的人差不多都去上工了。平常,大队里也有女社员会去那里洗衣服,我平常去的时间点会早一些,但那天,是林平梅用事儿把我拖住了。

    她一再说我院子没扫干净,让我扫了至少十遍,还让我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部擦一遍,后来又要我给她熬粥喝,把原本洗衣服的时间耽误了。”

    “这个,有人证吗?”

    林遥摇摇头,“也没有,当时家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哦,对了,我打扫第三遍前,林春喜,也就是我姑姑还在家里。”

    “你和林平梅同志是堂姐妹,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很尖锐的那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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