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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施效颦成笑柄,羊头狗肉弄愚人。不堪假洋鬼子样,装神弄鬼似嚣张。
神州自古英雄气,丈夫一言定乾坤。
何须洋人装门面,长江黄河立泰山。
农民搞选举,真是很有特色,
农村搞选举,真是别出心裁。
话说龙树村的村官选举,很快进入白热化。
瞧,整个龙树村一天比一天热闹,一天比一天欢庆。看,昨天龙家请客,一摆几十桌,今天黄家请客,一摆上百桌。明天,后天……
看来龙树村要天天过节了!
更有趣的,是那些替人拉选票的狗腿子一改往日凶煞恶神的面孔,此时装着孙子露出笑脸,他们一天东家出西家进,又是红包又是磕头,就为拉选票。
争村官拉票的戏是越演越壮烈,这方唱罢那方登场,你方大叫我方大呼,争来争去互不相让,非要比个高下,弄个你死我活。
“唉,
平日不行善积德,现在装神弄鬼,
全不是好人。”
七十岁的老党员杜大爷说。
“管他呢,
有钱收,有肉吃,还有花灯戏看,
这帮孙子平日目中无人,
见到他奶奶都不叫奶奶。”
孙奶奶笑呵呵地说。
是的,村里选举,一切像是演戏,戏演完了,又是一片冷寂,昏暗。
选举的场面很像闹剧。
这不,杨家村闹出大事了。
“泥巴镇长,
这选举弄出人命了。”
镇派出所李所长来汇报,他神色慌张。
“什么?
出人命了!”
泥巴一脸惊讶地问。
“走,我们到杨家村看看。”
泥巴果断地说。
李所长驾着警车与泥巴直奔杨家村。
车上,泥巴递支香烟给李所长,自己点燃一根香烟。
“李所长,
你们抓紧破案,
我先向市里汇报。”
泥巴猛吸一口烟说。
一会儿,泥巴到达杨家村。
杨家村,距龙树村三至五里,依山的十几个自然村零零落落。
此时,杨家村办事处门口聚了一群村民,先期到达的民警已经拉上警戒线,严正警戒。
负责办案的刘警官走到李所长与泥巴身旁详细汇报案情。他说:
“案犯已经抓获,
案件交给市局办理。”
“好样的,侦破神速!”
李所长自豪地夸奖。
“同志们辛苦了!
谢谢你们神速破案!”
泥巴边与民警握手,边微笑着说。
原来,杨家村的杨强、杨雄两堂兄弟为争村主任谋杀都用上了。
看来,这村官选举真是花样百出,比美帝选举总统玩得还刺激。
原来,争斗是这样的——
一辆黑色桑塔纳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而行,土路碎石使轿车一颠一晃。
车上的三个男人一言不发。也许,驾车的男人在全神贯注路面,他太专注,眼里冒出的精光射向路面。也许,副驾座上的男人酒足饭饱正沉入美梦。或是,他太疲惫,太伤神,太困倦,在车一颠一颠中迷迷糊糊睡去。
因为,他刚从欢场来,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较量。他喝得太多,被灌了许多“鸡汤”,被捧得就要上天。他闭着眼睛,不是心安意得的沉睡,就是进入稳操胜券的幻梦。也许,后座上的男人在构思一部精彩又刺激的小说,或是正编排一场精心制作的武打戏,或是险象环生的刺杀戏,
他那么专注,那么沉思。
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雾腾云。
车缓缓地走着,缓缓地走着,像爬行,像爬行。
在幽静的山路上,天显得阴沉沉,阴沉沉。天上的黑云一层一层,一团一团,浓重,沉重,沉重的就要从天上掉下。
路旁山岗上的树木被风吹得摇头晃脑。悬崖峭壁上的岩石沙沙脱落。
弯弯转转的山路上行人也不见,车辆也没有。整个山中世界,仿佛落寂。
太沉了,太沉寂了,只传着山风呼呼……
突然,后座上的男人一下跃起迅速掏出套绳,迅速套在副座上正闭着眼的男人用力收紧套绳。
闭眼男人来不及叫喊,本能地挣扎。驾车男人快速停下车与后座的男人配合,他俩立刻要了闭眼男人的命。
一切是那样快,那样利索。只在瞬间,仅在瞬间,仿佛拔丁解牛,那般利索。
“你想睡,那就睡个够吧!”
驾车男人从牙缝里咬牙恶声说。
后座上的男人快速跳下车,他年轻的身体机灵地转动,四处张望,确定四处无人,他快速拉开副座的车门。
两个男人用不同的方式检测副座的男人是否断气。
副座上的男人曾闭着的眼睛,此时,却睁得似死鱼的眼睛鼓鼓的,舌头长长地伸出,嘴角、鼻吼流着黑血。
他气息全无。
两个男人,两个年轻的男人跳下车东张西望,神情紧张。驾车的男人脚在抖,他踩到碎石,险些栽倒。
两个浑身发抖的男人挤在一起交头接耳几句……
后座的男人突地抽出把尖刀递给驾车的男人,并作了示意。
驾车的男人握着刀再次拉开车门,他向已经断气的死人连刺几刀。
后座男人在同伴刺停后向车里撒了一把一把的钞票。
发生的这一切,全被一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看清这场杀戮的男人,这个男人肥胖,穿着好究。此刻,正拿着军用望远镜在他的豪车里继续观望。
随即,他一阵冷笑。
“跟我斗,跟我争,
跟我玩,就这下场。”
他快速加大油门把豪开过来,一溜烟,接走两个抖抖颤颤的行凶男人。
“大山里发生惨案,
大山里发生惨案,
大老板被抢,
被杀,被杀……”
这是大新闻,也是惊心的一幕。
惨案,很快被警方侦破,这是警察神速,也是群众眼睛雪亮。
其实,当知道杨强大老板被杀,杨家村里便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
一山难容二虎,有点文化的村民竟然诗兴大发:
“煮豆燃豆箕,豆在壶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如此,机警的警察一听,
这案,不就破了。
何况,警察与案犯太熟悉了,酒桌上都叫过兄弟。
这案,不速破才怪!
驾车的年轻男人既是死者的堂弟;
又是接应者的小舅子。
后座上的年轻男人是所谓的“杀手”,虽是杀手,他也不过是社会上的“混混”。
静观一切,操纵一切,来接走这两位年轻人的男人,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他叫杨强,非常的强,他在杨家村办事处稳坐村主任,这一坐,就是许多年。
他又是官又是老板,又是企业家,有钱有权。
也许官做久了,也许这土皇帝当得太安逸了,他腐化又自大,官僚又妄为。
可能,天都看不下他的狂傲得意了,杨家村突然冒出一个敢与他叫板的人。
更出奇的是,这个人,出自杨强的本家,他是本家人中唯一一个向来与他不眭的堂兄弟。
突然间,这堂兄弟,这家伙,竟然发了,而且大大地发了。
一座大矿山,竟然使这堂弟成了大富,成了村里的大富。
他一下有矿有厂,有钱有势。
可恨的是这家伙,这堂弟,竟然不把他这位堂哥,他这位父母官放在眼里。
不放在眼里就算了,就罢了,各走各的阳关道,你当你的矿老板,我做我的大主任。
糟心的是,突然来什么“村民选举,堂弟与堂哥争这村官……
唉,杨家村这件事大大地超出泥巴及市领导的意料。
两兄弟争官,争得撕破脸皮,争得面红耳赤,争得乡亲难办,上面领导难办。
于是,砸钱吧,威吓吧,利诱吧!
他们使尽手段,两兄弟旗鼓相当,半斤八两,难分高下。
据说,他们两兄弟坐下来谈了三天三夜,互不相让,原来的主任杨强的小舅子出面摆下豪宴。
小舅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左右都逢源,因为小舅子还是另一位争官者杨雄的堂弟,都是兄弟啊!
会谈中,小舅子恭恭敬敬,侍酒的美女温温柔柔,
酒好,烟好,菜好,气氛不好。
杨强说:
“兄弟,
你让下,来年你上位。”
杨雄说:
“老哥,
你坐久了,屁股会痛。”
杨强:
“你要什么?
金钱,名誉,
要么先做副主任吧。”
杨雄:
“皇帝轮流做,
今天到我家。
这是民意……”
杨雄,这位新爆发户,铁矿、铁厂大老板,他现在财大气粗,当仁不让,一副霸主狂样。
谈不拢,他们谈不拢。
小舅子机敏,他一看这阵势谈下去没意义了。何况大家累了,大家醉了。
随即,杨雄起身,大拽拽地搂着美女开房去了。杨强,他愤愤得把酒杯摔在地上。杯碎,酒流如血。
有人说,农民固执,这下说对了,这两个堂兄弟,他们像两头牛,斗红眼的牛,他们要角力到底。
其实,农民还有另一面,那就是冷酷,残忍。
于是,他们上演了残斗,惨杀。
杨雄死了,杨强还能活吗?
这件事惊动市里,甚至省里。随即选举方案修正:
参选人由上面提名,名额限为两人,选举过程由上面监督。
如此,被提名者都能选上;只是分正副而已。这样做既推进了民主化,又减少或化解了茅盾。
此后选举再没发生凶案。
不过,农民的争斗很是艺术,一山岂容二虎,老大只是唯一。
这样,要么主任一手遮天,要么主任形同摆设。不过,副字毕竟少了一点力道,少了一分力量,副主任多是附庸之流。
龙树村经过一番争斗,龙民胜出,大狗滑了一步,正转为副,大狗做副主任。
这结果,既在人们的预测中,又超出常人的意料。
龙树村里不少人还是看好大狗的,毕竟镇长是他舅子,龙树村威望最高的老生产队长是他爹,他本人资历又深,又财大气大嘛。
其实,对这种选举结果,大狗自己不服都不行,大狗心里明白,所谓选举,与其说是民心民主选举,倒不如说是上级领导的选择。
他要不是泥巴的大舅哥,就是带副的主任都轮不上他了。令他欣慰的是,他还被任命为嘴棒厂的厂长。
其实,新主任龙民,他既是大狗的堂兄弟,又是大狗暗地里的一伙,大狗心里认为,他今天能得到的副主任和厂长之职是泥巴妹夫帮他一把,领导们已经给足他大狗面子了。
其实呢,大狗有所不知,他能做嘴棒厂的厂长,这是龙民的安排,龙民要拢落他,依托他,给他点甜头,给他点面子,顺便,龙民以此向泥巴卖个人情而已。
龙民就是龙民,他总是埋头干,出奇招,非常了得,他现在在龙树村很得人心,他是个不凡的人物。
之前,龙民在选举中,他一直按兵不动,不拉票不抢票,他一方面惠泽乡里,把温泉经营得风生水起,给村民们实实在在的利益。另一方面,他的建筑公司为烟厂打造一幢幢优美舒适的住宅。尤其,他给牛老爷建造的别墅让牛健很是喜爱。非但如此,他利用骚寡妇的生资公司,朱家宝的肉联厂,让两家的种植、养殖基地无偿地向烟厂职工提供鸡,鸭,鱼,肉及果蔬食品——
“无公害食品”。
从此,龙民与烟厂的关系十分密切,尤其是他与牛老爷的关系非同寻常……
村官选举在沸腾中落幕,龙树村似乎又归于平静。
可是,山茶花回到龙树村,龙树村又再掀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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