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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能答应,不出乎弘历的意料,而雍正的嘱咐,更是弘历感受到雍正对他所呈现的一份难得的温情。因为,一般而言,帝王不会多此一举,去嘱咐谁。
但谁让他是雍正的儿子呢。
弘历也一脸感动地回道:“儿臣不敢!”
“不敢就好!”
雍正笑了笑,就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弘历,而拍着他的肩膀道:
“弘历,好好干!”
“主管好一部院之政不容易,但若主管得好,让天下人承到你的恩惠,你会收获朕也给予不了你的功德,朕只能给你一个机会!”
雍正的意思,弘历明白,在政教分离的大清,要想各族臣服自己,出身只是个基础,甚至作用不大,能建功立业,被人相信能给给他们带来改变才是关键。
按例谢恩后,弘历就回了王府。
“恭喜四爷领印管衙!”
弘历回府后,提前得到消息的嫡福晋富察氏就领着府里上下人,向弘历道了喜。
“同喜,同喜。”
“吩咐下去,府里上下按例赏本月月银双份!”
“谢四爷!”
府里的人自然是非常欢喜,而在接下来都于闲暇时,开始讨论怎么拿这额外奖赏的月银买些什么。
因为,弘历这些年钱财方面的收益一直有增无减,所以弘历身边的婢仆就没有被拖欠过月银,赏银也经常有,便都不像以前一样太注重积蓄。
弘历在这些府里包衣谢恩时,注意到了年珠。
没办法,年珠与一众妙龄少女跪下谢恩时,臀线还是太过于夺目,让人想从后面抱住。
不过,虽说年希尧已经重获雍正的重用,但他还不清楚雍正对年羹尧的恨意是否已消,也就还是没有临幸年珠的打算,只在目光于她身上略作停留后,就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而逗弄了起来。
嫡福晋富察氏见此莞尔一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故在当晚,在弘历来与她行鱼水之欢时非常卖力。
“告诉她们,这次我多休息一旬,暂时别送礼。”
所以,翌日,弘历在与富察氏用膳时,就一边揉搓着膝盖,对富察氏吩咐了这么一句。
富察氏欣然应了下来,明眸浅笑说:“四爷惜身,乃阖府之福!”
“你既明白,何顾昨晚如此缱绻?”
弘历为此笑问起她来。
富察氏低首回道:“妾身欲早为四爷诞子,自然该当缠绵便缠绵,当克制便克制,亦请四爷体谅。”
“说的不错。”
弘历很喜欢富察氏这种不扭捏做作的样子,便回了这么一句。
而他在用完早膳后,就离开富察氏的房间,准备乘车去理藩院衙门。
但他还没登上自己的新式马车,王府司仪长伊通阿就跪呈了通政司发来的奏折——他为策棱求情的奏折。
弘历也就在上车后看起了这份奏折的朱批。
看了朱批内容后,弘历不禁笑意涌上眉梢。
因为,雍正如他所料,准了他,而下旨将策棱释放,以议亲例免议重罪,削爵改为降授贝勒。
弘历也就在来到理藩院后,直接来了关押策棱的理藩院监。
在某电视剧里,老十三被关押在这里过。
但实际上,很多蒙古王公犯事会被关押在这里。
策棱此时心里非常憋屈和恐慌,看着暗无天日的监牢,他甚至有直接撞死在这里的想法。
但一想到自己和公主的孩子,他最终没有这样做,想着只要雍正留他一条命,他也还是要苟活着。
不过,策棱也因此懊恨自己竟然犯了这样的错,没有意识到背着朝廷与罗刹人签订私约乃至默许自己下面的各旗贵族向罗刹国纳贡,会是这样严重的问题。
自己在政治上竟然没有四阿哥明白。
而策棱一想到他与弘历仅有的这几次接触,也颇为惊叹,惊叹自己竟连续两次被弘历用三寸不烂之舌给为难到。
第一次是责怪他无礼,是没把雍正放在眼里,而不是瞧不起他弘历,吓得他当场下跪。
第二次是直接揭露他与罗刹人私自接触的事,责他在损害国威皇权,吓得他在雍正面前直接伏首认罪。
如果时间倒回,他是真不想再来京师,再与弘历于言语上交锋。
他是真的对弘历起了一丝畏惧之心。
毕竟,弘历太会找攻讦他的说辞,也太会抓住他的漏洞了。
他不知道,他要是再跟弘历交锋,会有多少漏洞再次被弘历抓到。
而这也让他不得不承认,他这次真要是死在弘历手里,也算死的不冤。
哐当!
哐当!
这时传来了开锁开门的声音。
一道刺眼的光芒更是在开门的一刹那射了进来,让策棱不禁闭上了眼,还伸手挡在自己面前。
“姑父,你本是英勇善战之人,怎么就竟做苟且忍让之事?”
弘历来到了策棱面前,先问了他这么一句。
策棱睁开了满是惊讶的双眸,在愣了片刻后,就惨笑道:“我倒是不想苟且忍让,但大清现在不得不苟且忍让,四爷,您在京师,常伴帝驾左右,当比奴才清楚,大清无法同时对罗刹国、准噶尔用兵。”
“我是比你清楚,所以,我才没有选择支持你苟且忍让,隆科多也没有选择苟且忍让。”
弘历回道。
策棱讶然一笑:“但大清不是现在面对着西北准噶尔的威胁吗,不是还要对内推行新政,整肃朝纲,厘清财政吗?”
“难道,朝廷现在能够伸出两个拳头打人,可若如此,何必谈判?”
“目前是还不能伸出两个拳头打人!”
“西北军费耗费不小,粮道太长,气候太复杂,也是事实!”
弘历说到这里,策棱扬眉,心想这四阿哥果然是明白的!
“但是!”
“汗阿玛励精图治数年,在伸出一只拳头打人前,挥起一拳让挑事的人闭嘴,还是可以做到的。”
弘历接着又说道。
策棱听后问道:“什么意思?”
“我每年能从官绅手里收到不少的敬仪,这里面,可能也有你们蒙古王公的,这些银子比江南贡给朝廷的漕粮都要多。”
“可我有这么多银子,也没多少用处,更没什么地方以钱生钱,所以,不如拿来买些人和地。”
“现在,汗阿玛准我和姑父做这个买卖,你承诺给愿意去打罗刹人草谷的部民家庭免税免役,我就拿总额三百万两的银子给你出征奖掖和阵亡抚恤的贴补,北征苦寒之地,非重金后利为饵不可。”
弘历笑着说道。
策棱非常意外:“虽然四爷您敬仪很多,但奴才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浪费银钱?”
“我喜欢!”
“再说,不这样,罗刹就不肯妥协让步!”
“这些银子如果不这样花,对我而言,就会没有价值得连粪土都不如!”
“我相信,姑父是蒙古诸王公中少有愿意对治下百姓执行免役免税政策的,也愿意把我贴补的银子实打实的发下去的。”
“而不会,像很多蒙古王公一样,只会克扣下贴补,只会恨不得多征多役!”
弘历说道。
策棱则苦笑一下说:“可我已是待罪之人!”
弘历扶起了他:“我已为你求情,汗阿玛,已宽恕你,只将你降为贝勒。”
“和硕额附策棱听旨!”
弘历突然沉下脸来。
策棱立即跪了下来,且一脸诧异。
而策棱在听到自己只是被降为贝勒,没有被剥夺台吉身份后,顿时感到的两眼盈泪。
另外,策棱还在这时,向弘历重重叩首:“奴才谢四爷求情之恩!”
“奴才也对四爷已彻底敬服!”
“明明奴才先针对四爷,也误会了四爷,四爷却不计前嫌,没有落井下石,仍尊奴才为姑父,为奴才求情,更愿意相信奴才,支持奴才济民血仇!奴才百死难报四爷恩德!”
弘历则扶起了他:“姑父切勿如此,我这也是为大清为天下苍生如此!”
“奴才明白!因此,奴才更加惭愧与敬佩,奴才不该在之前小看四爷,更不该在四爷面前自以为是!”
“奴才这条命以后就是四爷的,若对四爷有二心,天诛之!”
策棱泪流满面地看着弘历说道。
他现在是真的对弘历服气,毕竟,弘历居然能为他求情不说,还相信他的忠心,为此愿意与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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