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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卫只是拜见了一下四爷,居然就能升任江苏巡抚!”“这四爷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很快,弘历在雍正面前提到的其他大臣,也收到了自己升官的谕旨。
李卫就收到了这谕旨,且在收到谕旨后就先递牌子进了宫谢了恩,也从雍正这里知道,是弘历举荐的他。
这自然让李卫感动的落泪。
在离开养心殿后没多久,他就去了乾西二所,递了帖子。
他想要在离京前,见弘历一面,好好感谢一下弘历这位恩主。
更重要的是,这位恩主这么年轻,前途还这么无量,又这么爱荐举贤良。
所以,这让李卫恨不能,朝这棵年轻且茁壮的大树多靠近一些。
既然,雍正已经点明了弘历是他的恩主,那他拜见弘历,也就是属于应有之举。
而与此同时。
朝野很多王公大臣以及士绅富商,也通过官方明旨知道这些新闻,都感到大为惊骇起来。
江南士绅代表钱名世甚至因此傻了眼:“这些人好像都向四阿哥示过好吧,可也不至于就因此都升了啊,这天下的官到底是隆选,还是年选,乃至四阿哥选?”
热河总管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素贲也在知道这些事后,颇为后悔地跺脚拍脸:“我怎么能因为他年羹尧势大,在那天晚上看见法海去拜见四爷时,不跟着去呢,我要是去了,说不准我这个副字已经被去掉了!”
弘时也知道了这事。
“八叔!”
所以,弘时也再一次坐不住,而在瞅准这一天廉亲王老八因南书房散班出宫时,主动上去拦住了他。
老八因此皱眉:“弘时,你怎么又来找我了,不是提醒过你吗,你八叔我现在是不祥之人,你见我没好处!”
“八叔,侄儿也是没办法了。”
“好多昔日跟弘历走得近,乃至只是向弘历有过示好的官员都突然升了要职,侄儿因此就心如乱麻一般。”
“您说汗阿玛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几乎明着配合弘历培植私党呀?”
弘时摸了摸胸口回道。
老八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弘时的肩膀:“这就是你不如弘历的地方,总是心浮气躁,你看人家弘历,年羹尧不亲近他,他一直没有生气的样子,明面上依旧对年羹尧客气,你要学习他这份镇定!”
“八叔说的是,可侄儿越是想到现在弘历很可能已经被秘密立为储君,就越是心里没底。”
弘时回道。
老八点头:“八叔能理解你现在的心境,当年八叔在觉得争储的希望渺茫时,何尝不是这种心境。”
说到这里。
老八又慨叹一声:“也罢,八叔给你交个底,你汗阿玛其实已经明言让你八叔我支持弘历,不跟你来往的,所以,我现在每一次与你说话,都是在忤逆你汗阿玛的圣意。”
弘时听后睁大了眼,失了一会儿神。
同时。
弘时又咬牙向老八直接跪拜:“八叔,请受侄儿一拜!”
“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好歹是皇三子!”
老八立即扶起了弘时。
弘时则一脸凝重地说:“因为侄儿才明白,现在八叔还搭理侄儿,为侄儿遮掩,是冒了多大的干系!侄儿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向八叔行如此大礼,也是侄儿向八叔表达一份敬意。”
“八叔虽不是侄儿亲父,却胜似亲父!”
弘时这话一出,老八猛然一颤,且当即变色:“如果不想你八叔死于非命的话,这话就此打住!”
弘时也是第一次见老八如此动怒,不禁有些呆住。
“嗻,侄儿绝不给第二个人言。”
过了一会儿,弘时才老老实实地回了这么一句。
老八则也因此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对弘时说:“弘时呀,你要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沉住气!八叔虽然心里还是愿意支持你,但是,越是如此,八叔以后就越要跟你保持距离,甚至要做出因此生分了的样子,这样你汗阿玛才会放心。”
“所以,你以后在公事上要与我说话时,不要称我八叔,直接称官爵!”
老八为此说道。
弘时为此问道:“那八叔,这次两江、闽浙的督抚突然换掉,汗阿玛到底有何深意?”
“我不是说了吗,问公事就称官爵!”
老八板着脸道。
“好的。”
弘时为此问道:“那私事呢?”
“私事就别问!”
老八掸袖回了一句,又说:“还是那句话,你要沉住气,八叔不跟你接触就是对你最大的支持!”
“八,廉亲王,您说,汗阿玛为何突然换了两江、闽浙的官?”
弘时问道。
“因为不满新政的南方人太急了!你可别去掺和,对你没好处!”
老八说着就走了。
而八福晋见老八又挎着个脸回来,便问:“雍正又给你气受了?”
老八不禁地瞅了八福晋一眼:“福晋!他是皇上,也是四哥,你再怎么样也不能以年号相称。”
“反正他早已恨我入骨,只怕早就有意要我的命,我何必给他面子。”
八福晋哼了一声说道。
老八看向八福晋:“那算是给我面子,总行了吧?他再怎么对我,我是不能失了弟弟该有的分寸的!”
“好,好,知道你贤!”
“说说吧,是不是他,皇上给你气受了?”
八福晋点头答应后就问起老八来。
老八摇头后说:“是弘时!”
“弘时?”
“是啊,他居然说我才更像是他亲爹,这话简直能要我的命啊!”
“现在想想,以弘历的胸襟睿智,倒是不会害我,反而是他弘时可能会在无意间害死我!令人想想都胆寒!”
老八感慨万千地说道。
八福晋不由得撇嘴冷笑:“你还是这么爱夸赞弘历,你这会让弘旺他们也嫉妒弘历的!”
“我真的打心眼欣赏他!”
老八看向了八福晋,特地强调了一遍。
“四哥那么偏心他,护着他,他依旧沉稳谦逊,不显骄狂之态,即便年羹尧冷淡他,也能做到不怒形于色,于无声处给其以反击。”
“这样的皇子得了不得了?告诉你,不得了!”
“说实话,我要是四哥,也会选弘历的!只是可惜啊,我不是四哥!”
老八说着就又感慨了一下。
……
……
弘历这里倒是收到了不只李卫一份求见他的帖子,还有鄂尔泰等其他官员送的帖子。
甚至,弘历发现还有没跟他示过好乃至面都没见过的官员送的帖子。
弘历对也没有多感意外,只是拿着这些帖子挑了挑,没有打算都要见。
当然,李卫、鄂尔泰这些,他还是要抽空打算见一见的。
不过,他也不急着见他们。
因为在大清,在京官员并不是收到任命状后就得立马去上任,基本上,都会在京见见恩主亲朋后才会正式离京去上任。
翌日。
弘历特地多睡了一会儿,才起床,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要在上早课之前请完安。
但也不算晚。
他起来时,天色也才刚刚露出鱼肚白。
一番更衣盥洗与用膳后,他就正式去了养心殿,准备见习政事。
“奴才给四爷请安。”
领侍卫内大臣马尔赛在乾清门见到弘历后比之前更加殷勤,尽管这次弘历没举荐他,但他知道,如今的四阿哥更加得罪不得。
弘历微微一笑:“罢了!”
马尔赛谢恩后就立即站了起来,还主动给弘历献媚说:“奴才最近得了一幅仇十洲的画,是底下人抵债给奴才的,可奴才是个粗人,又不会赏画,想着四爷是会赏画的,所以想着献给四爷赏鉴,不知四爷可肯收下,奴才让人看过,是真迹!”
弘历知道知道马尔赛肯定是从别的地方打听过自己,而误以为自己很喜欢收藏画作,才会在这个时候趁机要给自己献画。
看在雍正的面子上,弘历也不好拂了这位老四爷党的意,也就答应了下来:“行,我收了,难得你一片心意。”
“四爷能收奴才的东西,是奴才的福分!”
马尔赛高兴的不行。
弘历只点头一笑,就进了养心门。
而弘历一进养心门,苏培盛就比昔日更加恭敬地向弘历行礼:“奴才给四爷请安。”
“罢了,苏公公客气。”
弘历笑着说后,苏培盛就起身对弘历说:“主子已经有旨,东暖阁以后作为四爷您在养心殿见习政事之处,有太监张起麟和官女子马佳云惠在跟前伺候,四爷有事就找吩咐她们去办。”
“明白!”
弘历颔首。
他的人不能跟着进入殿内。
毕竟养心殿是皇帝居所,能在里面的太监官女都得是雍正非常信任的人才能进入。
因雍正还在南书房与总理王大臣议政,弘历也就先跟着苏培盛去了东暖阁。
弘历一到东暖阁,张起麟和马佳云惠就跪了下来:“给四爷请安。”
“起吧。”
弘历抬手说后,也朝两人点头,还给初次在跟前伺候自己的两人按例赏了银子。
养心殿的奴才,他都得客气几分,也好叫雍正知道,他从未忘乎所以。
两人也都谢了恩,且心里也越发喜欢弘历这位四阿哥,觉得以后在这位前途无量的四爷做事,只会自己也跟着前途无量。
所以,接下来,两人也都在添茶跑腿间特别勤恳。
弘历这里则进入了东暖阁,且在落座前,瞅了一眼与东暖阁只隔门相望的养心殿明间。
那里是雍正平时批阅奏疏的明间,明间里奏折堆积如山。
估计雍正要回来了的缘故,有小太监走过去点燃了明间里的烛台,也就瞬时照亮了整个屋子。
但弘历倒是觉得,照亮的不只是屋子,而是整个天下。
而他,将来也会眼前的这道门走过去,在那里掌控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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