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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的问题,顿时让学子们哑口无言。但也有个别学子,家里是农户出生。
在面对该问题时,有天然优势。
27号学子猛然起身,“李先生,农民们知道。”
李时珍眼前一亮,“你是农户之子?”
“正是。”
“那请你说说。”
“我每年农耕时,会跟母亲一起下地插秧,除杂草的杂活都做。”
“普通地里收获后会铺满草木灰,一方面是提高肥力,另一方面是防旱,能等到下一次雨水的到来。”
“我还问过我母亲:她告诉我——我们人还有动物的粪便能提高来年的产量。”
“除此之外,包括小鱼小虾,它们都能为种植物提高产量。”
“比如,有一次,我和母亲就看见一户大户人家——他们就雇人在地里种藕;然后在地里放满水;再把鱼,虾放进去一起养。”
“我妈问过大户人家,人家管家说:【这能提高藕的产量,小鱼小虾会在水中排便;给藕种带来肥力;自然而然,就能提高来年藕的产量】。”
“您刚才这般提醒,所以我认为,您说的【知识】正是这方面的知识。”
“我感觉到,我们好像在日常生活中运用了;但我们以及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肥力究竟是什么组成的。”
此话一出,李时珍顿时表现意外。
接着他连连鼓掌。
“不错,非常不错!”
见先生鼓掌,学子们包括室外的先生们也跟着鼓掌。
对在场大部分人来说,他们一知半解。
只知道粪便,草木灰之类的;但更深入的便无法解释。
吴院长尴尬地说:“我们竟然连农民都不如。”
苏岳沉思着说:“我现在忽然理解了,知识可贵;有些知识是我们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因为我们不用种地。”
常斌也忍不住反思:“我终于理解了,那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更深的含义!”
室内。
王权,杨修,苏明三人对视一眼,眼神在问:【你知道吗?】
三人纷纷摇头,随即惭愧不已。
李时珍扫视台下一圈,“是的,这学生说得不错。”
“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吧?”
“工匠,是你们老师;农户,是你们老师;甚至乞丐都可以是你们的老师。”
“所以说,知识,无处不在。”
杨修忍不住问:“先生,何为【肥力】?”
这问题也是所有学子与先生们感兴趣的。
大家都知道【肥力】,却又无法理解【肥力】。
“请看好!”
李时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书写。
【酸地】、【碱地】、【中性地】、【化肥】。
看到这,江哲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果然是这样。”
学生和室外先生们望着这四个词,眉头忍不住紧皱。
每一个字,都认识。
但每个字连在一起,就都不认识了。
常斌看向吴院长,“院长,您可知何为酸地,碱地?”
吴院长连连摇头。
他又看向苏岳,赵才。
二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书写完,李时珍转身面对台下,看到了每个学生们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嗯,各位别着急。”
“【天】讲完了,现在来到了【地】中的‘大地’。”
“在讲土地之前,你们知道人,为什么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吗?”
王权立刻给出答案:“吃的好坏。”
李时珍又问:“那有没有人吃的不好,却长得很高?”
“有,我见过多数农家子弟,吃得没我们好;却长得非常高!”
“你可知为什么?”
“不知。”
王权忽然瞪大双眼,“难道是,跟吃的好坏关联实际上不大?”
李时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嗯;吃的只是重要的一环;另一环是——人家的【基因】好;抑或理解为【底子】好:父母都高。”
“所以,人需要吃饭;大地也需要吃它们的【饭】。”
“可认同?”
此话一出,学生们先是一愣,而后双眼顿时放光。
苏明连忙睁大双眼:“万事万物都要吃它们自己的【饭】?”
李时珍想了想,“嗯,你们可以这么理解;这个【饭】,本质上就是【能量】。”
“我不吃饭,我的身体就没有【能量】;没有【能量】,我就会饿死。”
“植物不吃饭,植物就会日益变得枯萎;没有【能量】,植物就会饿死。”
“大地不吃饭,大地就会被晒得龟裂;大地就会【饿死】。”
“所以,明白吧,万事万物都要【能量】。”
随着这几句话一出,学生们与先生们一愣,无法反驳。
这是自然规律。
但这种见解,是他们平生首次接触到。
虽然平日里随处可见,但真听起来,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常斌震撼地口中喃喃。
“能量;能量,这是个新词;万物都需要能量;植物需要阳光与土地肥力,不然植物就会枯萎。”
“种子需要水、需要阳光,不然也会枯萎。”
“人类需要饭,水等一切,这些都是能量。”
“他讲的是一种本质,好像是【大道】,即使国家,仿佛也有着这种【本质】。”
“彻底领悟这种本质,那就是【格物致知】。”
“原来如此,这是位格物里的大才;怪不得小王对他夸赞有加。”
从原本对李时珍的质疑,常斌逐渐开始认真审视起来。
这人,似乎,不简单!
而且格物,似乎真的很有用。
远比所谓需治国的《四书五经》多本书加起来更加强悍!
室内。
苏明忍不住问:“先生我明白了;万物都需要【能量】,那请问【酸地】是?”
李时珍轻轻点头,“各位已经理解了。”
“现在,回到正题。”
“既然我们人类身高体重都不一样;那么大地也是一样的。”
“有的大地底子好,它就能产出更多植物!”
“而有的大地底子差,它就无法产出更多种植物。”
“而土地也是一样的,它分【酸地,碱地与中性地】”
“首先:【酸地】的土壤通常呈现较深的颜色,主要为玄褐色、深棕色、棕黑色或黄红色。”
“其次:【减地】的土壤通常是颜色较浅,多为白色、黄色或灰白色。”
“最后:【中性地】的土壤,比酸更浅,比碱更深;更接近大家所看见路上的随处可见的【自然色】。”
听到这些,室外的先生们,连忙转身,观察室内土地颜色。
尤其是青草遍地都是,且颜色比酸地颜色更浅、比碱地颜色更深!
吴院长分析着:“这应该就是中性地,介于酸碱之间。”
苏岳连忙看向墙角的那块空地,杂草显然就偏少,“看那边,杂草就很少;且颜色很浅。”
常斌分析:“那应该就是【碱】地了。”
“我似乎理解,不同颜色的土地,适合不同的种物!”
下一刻,李时珍望向窗外,“这位先生叫什么?”
常斌一愣,指着自己,“我?”
“是的。”
“我叫常斌。”
“常先生说得非常不错;不同土地适合不同植物。”
说到这,李时珍连忙看向台下,给学子们解释:
“比如:酸性土壤适合种植的作物:花生、萝卜、西瓜、草莓等等。”
“比如:碱性土壤适合种植作物:青花菜、花菜、卷心菜、甜瓜等等。”
“比如:中性土壤适合种植作物:油菜、葫芦、白萝卜茄子、香菜等等。”
“大家可以对比看出——”
“不同作物对不同土地有不同要求。”
“本质上就是,三个土地中的作物所吸收的【营养】不是一种东西。”
“就像你只吃肉——不爱吃菜;我只吃蔬菜——不爱吃肉,他只吃豆类——不爱吃肉类与蔬菜。”
“可否明白?”
此话一出,台下学子纷纷点头。
好简单易懂的讲述,好佩服李先生如此般解释。
但是,先生啊,我们没那么笨啊!
您完全可以难一点!
难道是仙人让你跟我们讲如此简单的么?
看着台下学子浮现的弹幕,江哲忍不住嘴角抽搐,“这都能扯到我。”
室外,常斌,吴院长、赵才与苏岳四人顿时眼前一亮。
一瞬间,他们脑袋内某些枷锁被打开了。
他们理解了,不同土地有不同的营养,不同的植物所需要的营养也都不同。
杨修连忙询问:
“是否意味着,只要人人都了解什么地种什么植物,岂不是什么地都能种作物,以此改变灾荒,粮产不足的情况?”
李时珍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还要考虑光照、水分等等因素。”
“若不考虑的话,那就考虑耐干旱的作物,比如花生,还有仙人掌——骆驼的食物。”
“所以是的,理论上来说,什么地都可以种特定的植物。”
“但是,这样非常麻烦!”
“我教授的是,提高农作物的产量;为何不能将酸地改碱地;碱地改酸地;抑或让一片土地的1年4季都能种植粮食呢?”
“也就是说,这个土地不适合种水稻,那我们就想办法让这片土地变得适合种植水稻。”
“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灾荒了?”
讲述到这,他转过身,手指着【化肥】。
此话一出,台下学子们顿时愣住。
改变土地的酸碱程度,然后...
还要1年4季都要种?
从原本1年1熟,变成1年4熟?
整个大明的粮食岂不是翻了4倍?
第一反应,他们认为李时珍在胡扯。
但随之一想,人家李先生教授的可是【大道本质】。
这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王权问:“先生,什么是化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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