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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京的陆军巨头们,在一场压抑而疯狂的会议中,为帝国定下了“all in”的赌局时,高丽北部的山林里,另一场同样疯狂,却更加原始血腥的“游戏”,也正式拉开了帷幕。刘文锋的公告,像一阵夹杂着血腥味的狂风,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高丽半岛。
起初,大部分高丽民众,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
几十年的殖民统治,已经将他们的脊梁骨彻底打断。在他们眼中,霓虹军人是不可战胜的,是高高在上的主宰。去猎杀他们?换大米?这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然而,当第一批“物资兑换处”在各大城镇的广场上建立起来时,怀疑开始动摇。
那些堆积如山的雪白大米、冒着油光的肉罐头、崭新的棉布,还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美金,对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民众来说,拥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几个常年在山里打猎的猎户。
他们艺高人胆大,也对山林的地形了如指掌。更重要的是,他们是真正被鬼子欺压得家破人亡,心中埋藏着刻骨仇恨的人。
他们用最原始的陷阱,捕兽夹、涂了毒的竹签、滚木礌石,在几个落单的日军小队身上,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
当他们拖着几具日军尸体,揣着几块冰冷的身份识别牌,战战兢兢地来到兑换处时,整个城镇的人都围了过来。
负责兑换的,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名上尉。他面无表情地检查了尸体和“狗牌”,确认无误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人抬出了一袋袋沉甸甸的大米和一箱箱罐头。
然后,他从一个铁皮箱里,取出几沓崭新的美钞,点都没点,直接塞到了那几个猎户怀里。
“干得不错。”上尉拍了拍为首那个猎户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拿着这些,回家吃顿好的。下次带个活的来,价钱更高。”
轰!
围观的人群,彻底炸了锅。
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
鬼子的命,真的能换大米!换美金!
贪婪和仇恨,是两把最容易点燃的火。当这两把火被大米和美金这两瓢热油同时浇上去时,瞬间便在高丽北部,形成了燎原之势。
无数双眼睛,变绿了。
无数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普通民众,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最冷静、最残忍的猎人。
他们三五成群,拿着锄头、镰刀、鱼叉,甚至只是削尖的木棍,开始涌入深山。
他们不再是乌合之众,而是被生存本能和复仇欲望驱动的狼群。他们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小路,每一个山洞,每一个可以藏身的水源。
而那些化整为零,散入山林的十五万第五军日军,则瞬间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起初,这些日军还保持着帝国军人的骄傲。他们三五成群,建立起临时的警戒哨,试图维持建制,寻找突围的机会。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给他们送饭的“良民”,会在饭菜里下毒。
为他们带路的“向导”,会把他们引入力海军陆-战队的伏击圈,或者干脆是猎户们布下的陷阱。
前一秒还对他们点头哈腰的村民,下一秒就会趁他们睡着,用镰刀割断他们的喉咙。
一个日军小队在河边取水,喝完之后,全部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上游,几个高丽少年正嘿嘿笑着,将一包从兑换处领来的“除草剂”,倒进溪水里。
另一个日军分队躲进一个废弃的煤窑里休息,结果洞口被人用石头和泥土堵死,活活闷死在了里面。动手的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的儿子,都死在了鬼子的矿场里。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这些日军心中蔓延。
他们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不敢吃任何不是自己找到的食物,不敢喝任何流动的水。他们甚至不敢在夜里睡觉,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就会多出一把黑乎乎的锄头。
建制,彻底被打乱了。
他们被迫分散成更小的单位,甚至单人行动,如同惊弓之鸟,在山林里东躲西藏。
然而,这正中刘文锋的下怀。
“总司令,您看。”周卫国指着沙盘上不断被插上“已清理”标记的区域,脸上的表情,既有快意,也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
“梅津美治郎的‘化整为零’,反而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分散的日军,对于那些高丽‘猎人’来说,更容易下手。我们的‘悬赏’计划,效果好得出奇。”
沙盘上,高丽北部的广大山区,被划分成了一个个网格。而几乎每一天,都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网格,被彻底“净化”。
“这才哪到哪。”刘文锋端着一杯热茶,惬意地看着情报部门送来的战果报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现在只是开胃菜。等那二十万支三八大盖发下去,好戏才真正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通讯参谋就兴奋地跑了进来。
“报告总司令!李云龙司令发来电报!”
“念。”
“是!”通讯参谋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模仿李云龙语气的腔调念道:“报告总司令!咱老李在鸭绿江边上,闲着也是闲着,就组织了一场‘鸭绿江杯钓鱼大赛’。他娘的,你猜怎么着?这帮高丽棒子,比咱们还能折腾!愣是划着小木船,把对岸第五军的几个大队,成建制地给‘钓’过来了!”
“噗——”
指挥室里,杨勇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钓……钓鱼大赛?这个李云龙,他……他真是个人才!”杨勇哭笑不得地说道。
刘文锋也是忍俊不禁。他完全能想象出李云龙那个混不吝的家伙,翘着二郎腿,坐在江边,看着对面乱成一锅粥的鬼子和打了鸡血的高丽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
李云龙的部队,封锁了鸭绿江沿岸所有的桥梁和渡口,让第五军插翅难飞。
但他却在江边开设了几个规模更大的“物资兑换处”,兑换的物资种类更加丰富,除了大米白面,甚至还有肥皂、镜子和霓虹国内都罕见的白糖。
唯一的条件是——必须用活的鬼子来换。
这一招,直接引爆了高丽人最后的疯狂。
他们开始有组织、有预谋地对那些被困在江边的日军残部,发动了“总攻”。他们用人海战术,将一个个日军据点淹没,然后把捆得像粽子一样的鬼子,用船运过江,送到李云龙的“兑换处”。
一时间,鸭绿江上,百舸争流,运的不是鱼,而是活生生的霓虹军人。
场面之壮观,之荒诞,简直闻所未闻。
“电报后面还说什么了?”刘文锋笑着问道。
“后面……”通讯参谋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李司令说,抓来的鬼子太多了,战俘营都快装不下了。他问您,这批‘鱼’,是清蒸啊,还是红烧啊?”
指挥室里,众将官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这李云龙,还是那个德性,杀心一点没减。
刘文锋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已经恢复平静的青岛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告诉李云龙,”他淡淡地说道,“鱼,先别急着杀。挑出那些军官,尤其是佐官以上的,送到青岛去,我有用。”
“至于那些普通士兵,”他顿了顿,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让他组织一下,拍几部纪录片。就叫……《皇军的忏悔》。”
“让他们对着镜头,亲口讲述一下,他们是如何从‘大东亚圣战’的英雄,变成高丽人眼中的米袋子的。多拍点素材,拍得真实一点,深刻一点。”
“然后,把这些纪录片,连同我们全歼第三军的战场录像,想办法,给我送到霓虹本土去。越多的人看到越好。”
周卫国心中一凛。
他明白了。
总司令这是要……诛心!
肉体上的消灭,远不如精神上的摧残来得致命。
当霓虹国内的民众,看到他们引以为傲的“皇军”,像牲口一样被捆绑,像商品一样被交易;当他们看到自己的父兄子弟,在镜头前哭着忏悔,述说着被异国百姓追杀的恐惧——那种对“圣战”的狂热信仰,会瞬间崩塌。
这比任何炸弹,都更有威力。
“另外,”刘文的朋友补充道,“通知后勤部门,准备接收一批特殊的‘货物’。再通知宣传部门,准备召开一场规模空前的‘国际新闻发布会’。”
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让周卫国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的笑容。
“梅津美治郎不是想拖吗?我偏不让他拖。”
“我要把这把火,直接烧到他东京的老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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