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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喻昔词也并不可能强行替喻初晴决定终身大事:“当然,得晴晴同意。”喻慕文随之苦笑:“先不要说初晴有自己的主意,就算她不介意,又有谁能配得上她!?”
不是因为喻初晴是他们的亲妹妹,他才说这样话的。
属实是喻初晴太优秀了!
她属于是不动声色的优秀,初见温润没有棱角,其实性子九曲十八弯的,拐过任何一个弯,都能发现她更让人惊喜了!
喻昔词也是这么想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喻初晴上次承认自己有相好的,他寻思着:是不是问问她,那个男的若是能成亲的,就赘回家里来得了!
当然,这事儿还得放后面解决。
当务之急是——
达成喻初晴的目标:摘掉南阳侯府的匾额!
应该很快就能实现了!
二人回到大厅这边。
家宴,变成了招待太子的小宴。
太子主座,东面是喻初晴、喻尚武与喻今歌,西面则是喻惊鸿夫妇,留了两个座位给老大和老三。
“今日多谢太子殿下出面主持公道!”喻初晴举起酒杯,“初晴敬殿下一杯!”
“初晴客气了。”萧景明很给面子,陪了一杯。
放下酒杯后,他说到今日的事:“幸亏你没有因为一时心善,出手给桑老夫人治病。否则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是。”喻初晴淡笑,道:“我在南阳侯府长大,过去五年又是我养着他们。一大家子时不时闹出点意外来,都是我收拾的。每一个人的品性如何,我最了解!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我就防着被反咬一口呢!”
听她这么说,萧景明看着她的眼神里,更是赞赏加爱慕了。
他说道:“南阳侯乃祖上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来的功勋,没有犯到谋逆类的罪,即便是父皇,也不得不给列祖列宗一个面子,留他一个封号。但……”
深吸了一口气,萧景明说道:“孤以为,并非要褫夺他的侯爵之位不可,只要南阳侯没有了,侯府自然就不存在了。你说是吗?”
他这人的手段,还是过于稳妥了。
“嗯。”喻初晴认可。
但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南阳侯还活着,她没有出手去弄死他,其实是想留他到后面,看着自己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
时机到了,她会送他上路。
不是她狠,而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喻慕文转头问:“殿下的意思,莫非是……”
如今他们都是自己人了,萧景明也不怕在他们的家宴上说这些:“南阳侯挨了二百杖责,先前也挨了五十。铁打的汉子,也可能熬不住。诸位以为如何?”
喻昔词抬眸,与喻慕文对视一眼。
所以,萧景明这是把他们当做他的拥趸,要当一条船上的人了?
但二人都不动声色。
喻慕文说道:“我们都看晴晴的。”
喻昔词问:“晴晴,你觉得如何?”
“我认为……”喻初晴放下酒杯,道:“可以先留几日时间。”
就剩下桑怀安了。
以桑怀安的心性,很难保证狗急跳墙之下,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她得想法子,先把桑怀安摁住。
毕竟,他确实有点脑子!
见她这么说,萧景明点点头:“也好,但孤认为,不能留太久了!”
“当然。”喻初晴淡笑。
这边太子在县主府用膳,南阳侯府那边——
桑怀安带回来一个横着的、一个抬着的。
侯夫人醒是醒来了,一路哭着回来,到府门口路都走不了,只能靠凉轿抬进门。
只能独自一人办后事,桑怀安赶紧把族上其他叔伯找来,忙得脚不着地。
桑氏族内帮他的不是没有,但大家都不是很情愿,并且还有一些没忍住要催债的。
“二公子啊,侯府如今闹成这样样子,前年借的三千两银子,是不是想法子还一下?你表弟年底娶媳妇,是要用上的!”
这是客气的。
不客气的是:“去年借的五千两,赶紧还了!不然,你们老太太也别想入土为安!”
桑怀安一个头十个大。
各处赔不是,各处周转。
最后只得从侯夫人那里要来了借债账本,跟侯夫人恳谈,让她先从嫁妆拿出来,给各家还个两成,先把眼前的难关过去再说。
不算账不知道,一算数方知:
好家伙!
这到底是借了多少哇?
十几户人家,这个两千那个五千,还有八千一万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总计七万两!
一屁股债!
侯夫人的嫁妆总数都已经没这么多了。
桑怀安没有办法,只得做打算:“母亲,如今咱们家已经弄这个样子,必须另谋出路。”
“还能谋什么出路?”侯夫人头疼欲裂。
又要从她的嫁妆里抠子儿,即便是每家先还两成,也相当于放她的血!
嫁给这种男人,没得过什么好,动辄打骂,没有半点尊重!
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却没一个贴心的,个个都想薅她那点嫁妆。
好不容易养了个女儿很能干,竟然是别人家的,被这群脑子有病的人赶走了!
初晴啊初晴!
初晴才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光!
她怎么就没把初晴留下,任由这些混球欺负呢?
“侯府……”
桑怀安想说,这么大的府邸卖掉,应该能换一些银子。
毕竟侯府所在的正阳大街,宅院的价格的确很高。
但又觉得这是根基,他便改口:“府中可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变卖的都卖掉。家中奴仆能散的,也都散掉吧。”
他寻思着:“咱们还有些庄子、铺子,是吗?”
侯夫人猛地抬起头来:“你这是要把家都拆了吗?”
“母亲!”桑怀安深吸一口气,道:“如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按我的意思,咱们把侯府也卖了,另外挑一个小一些的宅子搬过去住。小宅子不需要这么多装饰,那这些东西也都可以变卖掉!儿子也是不想动用你的嫁妆了!”
侯夫人哼了一声:“不用,不也用了一大半了吗?”
桑怀安总不能说:最近我都没用了,都用的我自己的俸禄。
自己的母亲自己了解,说了指不定又要哭成什么样。
但最终,侯夫人还是顺了他的意思:“行,如今家里就你能拿主意了,你看着办吧!”
桑怀安松了一口气。
出来后,定了定心神,对身边长随说道:“你去回复那位,就说我同意了!”
“是,公子。”长随应了,从后门出去了,身影隐于夜色中。
且说,太子从县主府出来。
宫门早已下钥,他不想劳动守门将,便回了太子府。
这是桑雪来了太子府后,第一次见太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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