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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蒋行舟之间的情分。已经消耗殆尽了。
大门关上,阻隔了两个相爱的人视线对焦。
蒋行舟在外。
他拿着礼盒,站在那里不愿离开。
温棠在内。
怔愣的站在那儿,双目失去焦距。
此情此景,熟悉得让人心酸。
风拂过树捎传来“哗哗”的拍打声,悲凉的意味更浓,似乎在为什么哀悼。
悬于高空的月亮早已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迹,或许,它也不忍看到两个相爱的人在现实的捉弄下走向破败不堪。
温度渐凉。
风裹挟着潮湿感混杂着尘土飞扬。
林沐上前提醒,“老板,要下雨了。”
他劝着,“太太那边......”
林沐哑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棠的决心,他看得很清楚。
只是蒋行舟不愿意面对罢了。
黑夜炸开一声惊雷,闪电划过的瞬间,亮如白昼。
豆大的雨珠顷刻间,倾盆而下,不给人反应的时候。
“老板,咱们回去吧。”
林沐着急不已。
“你发着烧,这伤是万万不能碰水的啊!”
蒋行舟充耳不闻,他抬头,雨水模糊了视线,却还是能够准确无误地捕捉到窗台裂缝处窥探的那道倩影。
“棠棠......”
他轻声呢喃,嘴角微微上扬,“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吗?”
手上的纱布早已被雨水浸湿,体温急速攀升,蒋行舟的惨白的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
他视线模糊,摇摇欲坠,整个人意识涣散,却固执地站在原地。
他的棠棠。
会心软的。
一定会。
林沐劝不动蒋行舟,只能去劝温棠。
他疯狂的拍打门口,声线在磅礴的雨声中显得那样渺小,“太太!你就让老板进去吧!”
“再这么淋下去会出事的!”
温棠早已上楼。
林哭的呼喊她听不见,只能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拍门声。
可她有眼睛。
会看。
蒋行舟的情况不容乐观。
温棠眼尾泛红。
她死死地攥着拳,克制着想要冲下去的冲动。
到底是真心爱过的人,她嘴上再怎么冷漠,也没有办法骗自己已经不爱了。
顾南枝上前一步,与其并肩而站。
她目光下移,居高临下的看着风雨之中站立的疯子。
“苦肉计,”顾南枝意味深长的冷呵一声,勾唇讽刺,“棠棠,他这是在逼你下去。”
温棠抿唇不语。
顾南枝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身旁挣扎的人。
问了一句,“要下去吗?”
蒋行舟这般,折磨自己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折磨温棠。
温棠沉默许久。
眼底的情绪百转千回。
终是化作一句轻轻的,“不了。”
“有林沐在,他不会出事的。”
断,就要干脆利落些。
纠纠缠缠扭扭捏捏要断不断,不是她的性子。
温棠压下心底的痛跟沉闷,伸手,毫不犹豫的将窗帘拉上。
屋内灯光被彻底阻隔的那一刻。
蒋行舟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倒在了雨幕之中,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嘴中喃喃,“棠棠......原谅我......”
“老板。”
林沐瞳孔震颤,扑向雨中将人扛起来,油门踩到底,飞也似的奔向医院。
即便送来得及时,蒋行舟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玻璃片本就扎得深,手伤在缝了针后几次三番的裂开,现下更是泡了水,湿腻腻的纱布被拆开的一瞬间,不少护士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手掌被泡的发白中透着汩汩血迹,血肉翻涌几乎将缝制的黑线埋了起来。
伤口已经流脓,狰狞,可怖。
量了下体温。
高烧四十度。
赵院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发脓坏死的烂肉一刀刀割掉。
熟练的处理着,拆线,消毒,缝线,包扎。
他千叮咛万嘱托,“林助理,不是我危言耸听,二少这只手本就伤了神经,玻璃割裂下,又经历了打斗,撞击,不造成后遗症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老早就说过了,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你看看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啊?伤口恶化,发脓发炎,人还高烧不止,再这么折腾下去,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保不住这双手!”
林沐何尝不知道。
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知道有什么用?
老板不管不顾的,一遇到太太的事,就跟失心疯一样,感知不到任何疼痛。
“行舟......”
“我的行舟......”
蒋行舟是在一片哀嚎声中醒来的。
入目是一片白,余光中隐隐可见的吊瓶,鼻腔中充斥着浓郁消毒水味提醒着他这里是医院。
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蒋行舟下意识问了一句,“棠棠呢?”
他的棠棠,原谅他了吗?
他呼吸比平日稍微重些,喉咙里像是卡了一颗尖锐的石头,声音嘶哑得厉害,跟破风箱似的。
沈玉兰尖锐爆鸣,“温棠温棠温棠!离了这个女人你就活不了了是不是??!!”
她昨天夜里回去老宅。
孟子舒根本不在。
那个佣人早就被蒋行舟收买了。
两人一唱一和,就是为了把她诓骗走,好给蒋行舟制造去找温棠那个贱人的机会。
等折返回到天景园看不到人的时候,沈玉兰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刚要去狮海湾找,结果就接林沐的电话。
她的儿子。
在她离开的几个小时里。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得面目全非。
好不容易醒了,嘴里念着,心里想着的,还是那个女人。
蒋行舟的烧还没退。
整个人还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中。
视线环顾了一圈,迷迷糊糊在药物的作用下又睡了过去。
似乎他醒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看温棠在不在。
沈玉兰瞬间没了脾气,指着床上的人,欲言又止。
“蠢货!”
几个深呼吸下来,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沈玉兰看向了站在角落里存在感极低的鹿弥。
趾高气扬命令道,“你在这里看着行舟,好好照顾他,一旦醒了马上给我发信息,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是问。”
鹿弥乖巧的低下头,怯生生的回道,“妈妈,我会的。”
看着就好拿捏。
比温棠看着顺眼多了。
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疲态的蒋行舟,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蠢货。”
沈玉兰这才气冲冲地走了。
她前两个月定的包包半小时前刚发来消息。
说已经到款了。
都说包治百病。
她心里的这股火气,或许看到那款包的时候,就会平息了。
不曾想,竟然在商城看到了那抹她所憎恶的身影。
“温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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