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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军医赶紧睁大眼睛看着。现在许多技术都不会轻易传给旁人,这要是学会了,他俩还得叫这殷姑娘一声师傅呢!
但这么厉害的止血方法,叫就叫吧,先学了再说,总比不给学的好多了。
速成了两个缝合助手,殷灵毓却没有多余的针,还是霍去病那边想办法找来了两根,然后从殷灵毓这里分了羊肠线。
两人手法当然是粗糙,但至少也能止住血,能让人活下来,也是因为不必考虑美观效果,只考虑止血,殷灵毓的羊肠线暂时看起来还够用。
而殷灵毓也能腾开手,去处理更复杂更危急的伤兵。
天色昏暗时,殷灵毓的红衣已被血和汗浸透,仍穿梭在一个个伤员之间,咬牙坚持着。
受重伤的人太多了,她教授了他们自己勒住近心端止血,然后尽可能的加快了速度处理,到现在也才将将把最危重的处理完。
身边突然亮堂了起来,有个士兵过来给殷灵毓打火把,道:“殷姑娘,您去歇歇吧。”
没有足够的亮光,确实不好继续,殷灵毓点点头,把面巾扒拉下来,差点儿没累的直接趴在地上。
她好像,有点儿感觉不着手了……
霍去病找过来的时候,在帐外就看到她晃晃悠悠手直抖,走进来把人一拎:“饿了?”
殷灵毓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拎着也行,腿也站的好疼,不用自己走路挺好。
“欠你个人情。”霍去病道。
这承诺其实蛮重的,但架不住殷灵毓份量更重,大半个白日里救下来了几百人,药粉后来用完了,就先只止血,叫赵卫疆他们带人去摘草药回来。
她的药效果很好,缝伤口的止血效果也很好,除了疼了点,但他们这些当兵的还能忍得住,再说了,命比什么都重要。
说实话,霍去病路上还没在意那所谓的迷药,现在多少有点儿庆幸自己当时及时开口了。
霍去病直接把人拎到了火堆旁,火上烤着肉,陶罐里现在还在煮肉骨头汤,夜幕低垂,火光带着暖意。
“能拿住吗?”霍去病切下一块肉,用匕首扎着,递给殷灵毓。
殷灵毓摇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霍去病把肉递到她嘴边。
殷灵毓又挣扎了一下,但实在说不出话来,只好让殷愿帮忙。
殷愿蹦跶过来,叼起水囊。
“……你一直也没喝水?”霍去病只好任劳任怨充当殷灵毓的手,把水囊给她喂了几口水,看她凑在水囊口一直咕嘟咕嘟喝。
总算嗓子不再干的冒烟,殷灵毓干脆直接倒在殷愿身上,两只手还是在颤:“没时间。”
霍去病把匕首上那一块放到碗里,递给赵破奴:“切片,给殷姑娘喂饭。”
赵破奴接过去,有点担心:“殷姑娘,你明天还能起来了吗?”
“能。”殷灵毓勉强又坐了起来。
吃饱喝足,殷灵毓累的上下眼皮难舍难分,靠着殷愿就睡了过去。
殷愿趴好当靠枕。
旁边还没吃完的人声音渐轻。
“给她找点儿东西盖上吧。”
“哎,知道了,将军。”
霍去病的另一个副将路博德将自己的帐篷让了出来,跟赵破奴挤了一间,给殷灵毓腾了个单间出来,睡着的殷灵毓被连人带盖着的衣服抱进去,殷愿飞过去看门,赵破奴还伸手想摸。
“真通灵性,多好,我也想养一只。”
殷愿赶紧躲开,路博德拉他:“行了行了,看啥好东西你都想要,这是人家殷姑娘的。”
“我就这么一说。”赵破奴尴尬的收回手抓抓脑袋:“殷姑娘这么点大,我也不好意思跟她要不是?走吧走吧,回去睡觉。”
“心里有数就行,你今儿可别打呼噜。”路博德嫌弃道。
众人各自安置休息。
次日醒来的殷灵毓咬牙爬了起来。
浑身上下感觉被人给打了,身体年纪太小,工作强度太高,真心有点撑不住。
殷灵毓看向那两个军医。
“缝合练的怎么样了?”
“还,还行?”
殷灵毓点点头:“我手现在不稳,你们两个主攻缝合吧,我去配药,开方。”
大军在此地盘桓数日,在大多数人的伤情稳定下来后准备开拔。
白狼部落的其他人第二天就被带了过来,带着他们的牛羊马匹,拘谨的跟随着队伍。
而首领阿尔斯楞那几个人也找着了,都在霍去病帐下,只是之前在当斥候,和殷灵毓没见着。
“萨仁!”阿尔斯楞是个高大强壮的汉子,一脸的胡子看着就浓密,也遮掩了五官的轮廓,他见到殷灵毓,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萨仁真厉害!带着大家找到将军这里来了!”
殷灵毓晕头转向。
“阿布!放我下来!”
赵破奴摸不着头脑。
“啊?阿尔斯楞,这就是你女儿?殷姑娘可是汉人啊?”
“怎么不是呢?”阿尔斯楞笑着把人放下,反驳道:“萨仁是天上送给我的珍宝!又乖又聪明!”
虽然知道这怪人不在意匈奴和汉人的隔阂,但赵破奴和赵卫疆对视一眼,还是难以理解。
阿尔斯楞是主动投靠他们的带路人,要求只有一个,带白狼部众人入汉。
这么一看,他们这对半路父女倒也算默契。
殷灵毓刚踩稳了地面,就又被阿尔斯楞背了起来:“走,阿布带你骑马赶路。”
他活像一团炽热的焰火,殷灵毓没反驳,难得感到安心的放松下来。
也就在这时,路博德一脸苦涩的找了过来。
“殷…殷姑娘,我好像生病了。”
殷灵毓熟练的伸手准备把脉,同时开始观察他的脸色,也没忘了问诊:“什么症状?”
“……拉肚子。”
??!
周围的人吓得立刻倒退几步!
腹泻在现在的背景下一般代表着疫病啊!
殷灵毓也被阿尔斯楞往起一举,往后一抱,路博德也绷不住情绪,低下了头,瓮声瓮气:“殷姑娘,我就想撑到能落叶归根,能行吗?”
“我不会有事的阿布。”殷灵毓安抚了一下阿尔斯楞,然后绑上面巾走过去给路博德把脉:“你放心……嗯?”
“我…我到底能活几天了啊?”路博德更慌了:“要不,要不你们走吧,我留下。”
殷灵毓看他一眼,叹气。
“下次别喝那么多牛奶,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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