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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无垠,望不到边际的星空,这样的景象在繁华的帝都市根本看不到,躺在躺椅上,脚下风吹过草地,风里带着花草,泥土清香的气息。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之外,能听到的只有树叶摩擦,传来簌簌作响的声音。
季凉川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已经热好了一杯牛奶,放在两张椅子中间的小桌子上。
他靠近,见到姜婳已经睡了过去,季凉川没有吵醒她,只是从屋子里拿了一张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季凉川在旁边静静看了她一会。
等到姜婳醒来,是季凉川把她抱进了房间,他们定的房间是农家乐的一处只有一层平楼的小洋房,旁边还有两间屋子围在一起,中间是个庭院。
被子床单都是新换的,怕她睡不习惯,季凉川来后重新帮她铺了床,垫厚了几层,房间里空调也调到了适宜的温度。
姜婳被慢慢放在床上,这轻微的动静,让她睁了睁眼,见到面前熟悉的轮廓,不一会,又睡了过去。
季凉川走出房间时,帮她关了灯,他就住在隔壁。
等到天亮,姜婳去洗漱,洗手台上的牙膏已经被挤好,等她走出去,季凉川穿着围裙,做好了饭,这附近的餐馆,不比帝都市内的食材干净卫生,这菜也是他今早,去附近镇上买的,清洗了好几遍。
“醒了?过来吃饭。”
姜婳走上前坐下,桌上是已经做好的三菜一汤,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这镇上像平常人普通的生活,“季凉川,普通人是不是也像我们现在这样生活?”
姜婳确实没有住过,这么小的屋子,这里所有的房间加起来,都不如金沙浅湾一个客厅大,还有这里放着的桌子,有些破旧,地上的地砖也不光亮,缝隙里还有泥巴没有清理干净,不细看还算干净,真要细看,这里环境还是太脏了。
“嗯,差不多。”季凉川从厨房走出来,放下最后一个菜,“除了物质条件之外,普通人也是像现在这样,普通的一日三餐,过得平平淡淡,日复一日的过着简单的生活。”
姜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像…这样的生活也不是,难以接受不了。”
季凉川勾唇笑了笑,“下次你想来,我们再来。”
此刻同样的时间,一辆黑色顶级奢侈的豪车,停在了御龙湾别墅前,卡格尔从车上下来,身后还有保镖跟随。
徐秋兰从未见状这样的阵仗,颇有些紧张的询问了声,“卡格尔先生,您这是?”
卡格尔今日所穿的衣服,有些正式,燕尾西装手上戴着白色手套,双手规矩的握合搭在身前,“按主人的吩咐,我们提前来接夫人回去。”
“婳婳不在,要晚点回来。”这时姜卫国从楼上下来说。
卡格尔:“不知,夫人是去了哪里,还望姜先生告知。”
姜卫国:“婳婳身体不适,去了医院做检查,想要接人晚点再过来吧。”
卡格尔微微笑了笑,颔首点头,“既然这样,我们下午四点,在宴会开始之前,再来准时来接夫人。”
姜卫国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轻易的离开,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样的隐瞒不是长久之计,霍家的人迟早会把婳婳带走。
“裴湛呢?我有话要跟他说。”
卡格尔:“主人恐怕无法与您见面,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代您转交告诉主人。”
主人?什么时候,裴湛成了他的主人。
难道霍家出了什么事,裴湛接替了霍霆山的位置?
卡格尔离开之后,就去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缠绕着绷带,有些憔悴颓废的人,有股带着丝丝的戾气,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查到她位置了吗?”
卡格尔:“刚收到消息说,夫人跟季凉川去了公海岛屿上游玩,大概晚上六点的时候会结束。”
“这个时间,怕是会赶不上霍三爷的寿宴。”
…
“小心。”跳下甲板,季凉川接住了她,今天来玩的人不少,等到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快两点时间,姜婳对霍家寿宴邀请的事,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刚落地,就有工作人员派车来接,恰好这时姜婳接到了一通电话,见到是从家里打来,没有多怀疑直接接了起来,“爸爸有事吗?”
“…”
“爸爸?”
电话那边沉默了快半分钟的时间,“爸爸,你要没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车快来了,一会信号可能会不好。”
“婳婳。”
“外爷?”姜婳觉得奇怪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季凉川。
“外爷来接你去参加霍家的寿宴,没想到你不在,外爷就来给你说说,你在哪,外爷让人过来接你。”
姜婳:“我跟爸爸说过了,我就不过去了。”
姜槐:“婳婳,霍三爷以前跟外爷是相交熟识的好友,他这次点名想要你过去,就是想看看你。”
“既然这样,就罢了。”
姜婳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想想但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
“嗯…我知道了外爷,那我跟凉川现在过去,赶到的话,差不多五点。”
“好,外爷在老宅等你。”
季凉川:“怎么了?”
姜婳:“就是外爷,非要我去参加这个宴会,好像脱不开,没办法只能过去了。”
“没关系,那我们就去,你放心…我陪着你。”季凉川紧握了她的手。
姜婳不想去霍家参加寿宴,不过就是不想见到霍霆山,大不了,去了霍家之后露个脸,到时候再离开。
他们重新坐了回去的游轮,到了港口之后,发现已经有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公共道路的区域,引来了不少周围人的观看。
姜婳不以为然正准备换路绕开,直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姜小姐,按先生的吩咐来接您。”
姜婳:“这么快?”
保镖将他给拦了下来,“不过您身边这位不能跟着一起。”
姜婳:“为什么,不是外爷让你过来接我们?”
保镖:“抱歉,我们接收到的命令,是单独接您一人。”
“是嘛,既然不让他跟我一起,那就算了。你们的车,我也不上了。”姜婳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直到季凉川接了通电话,“…好,我知道了。”
等挂了电话,“没事,你跟他们先走,我还有事要去公司。”
“等公司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在过去找你。”
姜婳:“那你回去的路上开车,自己一个人小心。”
季凉川:“嗯。”
姜婳没有办法,只能跟他分开,她坐在后副驾驶位上,开车的司机,她从来没有见过,在车上她尝试着想从司机口中套话,可是这个人就跟卡格尔一样,像个机器人,回答的话,只有短短几个字。
这个点,回去的路上还不算拥挤,姜婳无聊的坐在车里玩着手机,等她抬头看了眼,发现这是去金沙浅湾的方向,“不是去姜家老宅?”
保镖:“我们接收到的消息,是安全的送您去这里。”
姜婳皱了皱眉头,爸爸跟外爷到底在搞什么?
…
卡格尔去医院时,在手术室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好久不见,克里丹。”
“好久不见,哥哥。”克里丹的普通话也有了进步,现在能够用中文正常交流:“主人伤口撕裂大出血,现在正在救治,目前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卡格尔:“等主人醒来,请转交,夫人会准备到到宴会现场。”
克里丹颔首低头:“有劳了,哥哥。”
…
姜婳进到金沙浅湾时,玻璃展柜里有一件中式的用金丝绣制而成真丝旗袍,风格相对来说有些保守传统,上面繁复的刺绣,都是寓意吉祥的图案,宫廷味浓重,样式看着不像是姜婳这样二十来岁该穿的款式,颜色并不艳丽,反而典雅,花色又富丽耀眼,有庄重的气势,像是特别庄重的场合,才穿的旗袍。
霍家家规传统又封建,姜婳自以为沉家已经是规矩最多的,其实比起霍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少人知道帝都霍家,但是又有很少的人,提及霍家的事,说是霍家低调,倒不如说是,神秘…
真正能够渗透进到霍家的人,除了霍家掌权的接班人,可能有些事,连霍家自己本身都不知道,其中交错复杂的交织网。
姜婳也是听爸爸说的,霍家算是帝都圈里真正的豪门大族,宗室传承观念比较严重,规矩繁多,每一脉,负责的事,除了家主之外掌管所有的事物,别的旁支都不能互相干预,霍家从商从政,就像是一张蜘蛛网,每一根丝线,都有人各司其职,不得越界。
除了当年的霍霆山,现在的帝都已经几乎听不到有关霍家的任何事,就算有什么丑事,也没有新闻敢报道出来。
豪门内乱争斗不少,想要成为一脉的继承者,只能各凭本事,霍家子嗣延绵庞大,从上到下几代人,从主脉到旁支,流淌着霍家血脉的都有近百人。
其中还有包括,那些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加起来…怕是都能赶上一个排了。
光是今天霍家自己人都有不少,几大世家去了,也是做陪衬,除了几个重要的宾客,根本进不到内场。
姜家就算去了,也是在角落里,说不定,还能跟宝儿坐一桌吃席。
姜婳换上了这身看着颜色有点庄重,又有点土的旗袍,坐在梳妆台前,有些无聊的撑着,手指曲起,撑着脸侧,任由身后的几位年纪比较大的佣人一丝不苟的梳着妆。
希望去了,霍家这宴席能够好点。
最好,霍霆山也有事了耽搁别来。
霍姜两家,当年的事闹的也是沸沸扬扬,过了十几二十多年,爸爸跟妈妈的事情,少不了被人做饭后茶余拿来说三道四。
“夫人,梳好了,您看看。”身后的人,给姜婳挽起的发髻上,别了一只金色发钗,“老了,给我梳老了。”
“也别这么喊我,喊我大小姐。”
身后的两位年纪比徐妈还大的佣人,互相面面相觑的一番,并未说什么。
她站起来,在落地镜前照了照,还是倾国倾城般的明艳动人,因为这身旗袍,又多添了几分,庄重温婉的大气,就是显老了。
她明明才二十来岁,看着像是快算是了,显成熟了。
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声,“今天去的人,都是这样穿的吗?”
“这颜色会不会有些,显得我,过老了?”她扭动着纤细的腰,看了看。
一点都不像,她这种貌美如花年纪该穿的。
“夫人,可觉得合适吗?”
姜婳:“还行。”
“说了,别喊我夫人,喊我大小姐。”
“这一看,想想就知道,是外爷挑的。外爷的眼光,一直都是这样。”
“这…”其中一佣人还想说什么,直到一旁的另一人,摇了摇头,方才那人要说的话,才咽了下去。
“夫…小姐,这是您的戒指。”
“这个就不戴了,太沉了。”姜婳有些拒绝。
佣人软语劝着说:“大小姐,不觉得,这戒指与您身上穿的这身旗袍很相配?今日重要的场合,搭配配饰,也应该要隆重一些才好,这样才不失礼数。”
“您到场之后,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好,不用紧张,想要做什么,直接吩咐我们就是。”
听她们这么一说,姜婳才觉得好像确实是配这件旗袍,“那给我戴上吧。”姜婳纤细的手指,抬起手背朝上,无名指微微翘起,佣人给她戴了上,尺寸刚刚好很合适。
光是梳妆,就花了两个多小时时间,再加上去霍家的路上,正好堵车,快到霍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姜婳打电话给了爸爸,电话没有打通,她只能给爸爸发消息。
将昨日的事情,告诉了他。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裴湛的身份,只觉得不可能。
所以让姜婳从始至终,从来没有将他往那些方面想过。
那段时间裴湛的钱都在她手里,之后在摄影楼的婚纱,包括婚礼布置场地,姜婳只是认为,那些在她不知道,来路不明的钱,只是他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裴湛不是什么好人,手段见不得人的财路,姜婳也从来不多问。
姜婳想起了季凉川,就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车,稳稳停在霍家气派的宅院外,“夫人到了,您可以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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