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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有点上心了，但现在这个情况。”林墨根据最近穆斯琦变化推测着。
现在这个情况他也说不准。
人都已经死了，就算喜欢上又能怎样？
“唉，也是。”
秦乐深叹一口气，心中不得劲。
生老病死看来离他们也不远啊。
“看来还是得及时行乐啊。”
他的一番感叹引得林墨侧目。
不过林墨只是握紧掌心，没有搭话。
离开会所的穆斯琦裹着灰色围巾穿着大衣行走在安静的街道上。
他看着四周白茫景色，忍不住回忆起和程烟的点点滴滴。
似乎从那天酒吧找他谈条件，他和她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
不知为何这几个月的相处历历在目。
那双始终带着淡淡忧虑的眼睛不停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站定在一棵大树下走神起来。
程烟应该是独自找了一个小院静静躺着离开的吧。
想到之前如果他没找过去，程烟在民宿独自生活的画面。
他心中不由一紧，都病那么严重了还不想告诉任何人。
是因为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人关心她了吗？
在他游神间街道对面忽然走来一对打闹的年轻小情侣。
两人玩着雪花，打闹朝前，笑声回荡在街上，玩着玩着男孩忽然抱起女孩转圈。
两人脸上洋溢的幸福深深刺痛了穆斯琦的眼睛。
他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忽然感觉手指有些痒。
他应该抱一次程烟的。
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想抱一下。
他想到程烟病床上那逐渐枯萎的容颜。
有些遗憾地想着。
等那对情侣离开后，他抬步朝一旁安静跟着的黑车走去。
另一边苏珊珊也收到了程烟的定时邮件。
看着信上简单的告别内容，她原本还在笑，但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却掉了出来。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程烟是不是就死了？
这封告别信，是不是说明程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活下去，所以仍然让它发出来了？
“烟烟你永远这么温柔啊。”
苏珊珊想到信里安慰她的话，忍不住埋头哭起来。
刚到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程烟善意伸出援手，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来。
也多亏她和穆宁锐，才让苏霖变得活泼起来。
因为改命已经很神奇，她担心事情暴露，最终害了程烟。
平时也不敢多去找程烟，哪怕电话聊天也很少，只能隔几天提着食材过去。
每次她都担心程烟晕倒在屋子里，好在每次去程烟都捧着一本书，看起来状态很好。
十二月开始后程烟病症就开始缓解，消瘦的身体开始慢慢长肉，没在一睡就是两三天。
她在不断变好，她也不能拖后腿。
苏珊珊想到程烟那温柔的笑脸，擦擦眼泪坐起准备继续工作。
忙完才有时间去看程烟。
转眼过去十多天，冬月过半。
s市的天气越来越冷，常常一场小雪最后越下越大演变为大雪。
因为程烟说不需要准备她的葬礼，最终穆斯琦只是定了一处墓地。
今天穆斯琦打算带穆宁锐去看看程烟。
穆宁锐在穆斯琦收到邮件那天就知道程烟走了。
面对不想和人接触只想一个人离开的程烟，他只能接受她的这个决定。
但真的再也接不到程烟的电话，听不见程烟的声音，他还是绷不住的大哭起来。
那天他一个人在房间待了很久。
看着床上程烟送给他的礼物和两人合照，他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妈妈你明明答应过我，会活下来的。”
“妈妈我好想你啊。”
可惜安静的屋内只有他的声音传来。
他应该是程烟身边熟悉的人中，唯一一个没收到留信的。
对于穆宁锐，程烟希望她真的可以活。
哪怕希望渺茫，她也不想告诉穆宁锐她的死亡。
因此留给穆宁锐的信都被她撤回了。
她想如果病情没有好转，她会再次把那些东西寄出去。
但不是现在。
但好在上天是站在她这边的。
不过此时穆宁锐还什么也不知道。
他顶着大雪站在属于程烟的墓碑前。
碑上是一张她笑着的照片。
年轻又漂亮。
穆宁锐看着眼前不断飘落的大雪，他想他妈妈真的很喜欢雪天。
连着好几天的晴天，今天突然又下起大雪。
一度让他想起之前在医院和程烟看雪的画面。
穆斯琦到达后献了一束花后体贴站在远处给穆宁锐留足空间。
“妈妈，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你一定很想我了吧。”
穆宁锐戴着羽绒服上的帽子，靠近墓碑把上面的雪扫下来。
“妈妈，锐锐好想你啊，虽然才十几天，但我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妈妈了。”
他清理完墓碑上，蹲下清理起墓碑前。
虽然每天都有守墓人清理，但今天雪很大，不一会墓碑前就有了一堆雪堆。
“妈妈，你在天上会不会感觉冷啊？锐锐穿这么多还是感觉有点冷呢。”
他一边清理一边说着话，好似程烟真的回复他一样，他突然又笑起来。
“知道了妈妈，锐锐不会感冒的，感冒脑袋痛痛还不能上学，我肯定会多穿衣服的。”
穆宁锐就这么对着程烟的照片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对她的思念都说了出来。
许久直到他这个小身影重新被大雪盖得差不多，他才抖掉身上的雪离开。
妈妈，我会好好生活的。
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程烟，扭头离开。
“爸爸，回去吧。”
他走近伸手牵住穆斯琦的大手。
“嗯。”
穆斯琦点头拍掉他脑袋上的雪，拉着他的小手慢慢离开。
有些话现在不适合说，安安静静陪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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