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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永的服侍下，朱厚照喝了点小米粥，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力。想到昨天发病时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朱厚照也是心有余悸。
若是时间退回到他下决心之前，他肯定没有这个勇气。
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比世上任何的酷刑都要折磨人！
而现在已经开始，他自然不想白白遭受折磨。
哪怕再痛苦，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
陪着朱厚照聊了会儿天，朱厚照对张永说道：“张永，趁着现在有时间，朕还没有发病，你去把京师那边送过来的折子拿过来，念给朕听。”
“我说，你写！”
“是。”
戒毒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这期间他若是什么都不管，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情，毕竟需要他亲自处理的，都是大事。
所以，只要有时间，他就不能浪费。
很快，张永便拿来了京师那边送过来的折子。
由他念给朱厚照听，念完之后，朱厚照做决定。
速度虽然慢，但能处理一件事，后面就少一件事。
时间缓缓流逝，朱厚照和张永配合，处理了一件又一件事。
期间用膳吃药，都是张永亲自服侍的。
几个时辰过去，朱厚照再次发病。
这一次，朱厚照看起来比上一次更加痛苦。
亲眼看着朱厚照经受折磨，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忙，张永的心中也是非常痛苦。
“陛下！”
他抓着朱厚照的手，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法给予朱厚照力量。
“张永，让我来一口，让我来一口！”
“张永，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张永！！”
朱厚照看着张永不断哀求，涕泪横流。
“陛下，您再坚持坚持！”
“奴婢相信您可以的！”
张永握着朱厚照的眼睛，流着泪，在床边安慰道。
“张永，我受不了了！”
“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张永，杀了我，杀了我！”
“陛下，您不要这样，您想想大明，想想先帝！”
“想想杨轩！”
“他们肯定不愿意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
“陛下！”
“父皇，老杨……”
张永的话多多少少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但在读音发作的这种时候，朱厚照还是没能坚持太长时间。
“张永，我命令你，给我一口！”
“快给我一口！”
“不然我杀了你！”
朱厚照的双眼中布满血丝，眼球似乎要凸起，整个人的面容极为恐怖。
“陛下，只要您能好起来，就算是杀了奴婢，奴婢也认了！”
隐藏在暗中的朱杰等人见此，心中也不由佩服起了张永。
张永的身上虽然有不少小毛病，但他是有良知的，不失大义。
“张永，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非人的折磨之下，朱厚照的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痛哭着哀求张永。
看着朱厚照痛苦不已的样子，张永心中也相当不好受，但他清楚，自己不能答应朱厚照的要求。
很快，又轮到吴大夫出场了，让张永等人控制住朱厚照，他施针让朱厚照镇静下来。
接着给朱厚照服药。
一番下来，朱厚照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整个人都虚脱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朱厚照几乎每天都在痛苦的折磨之中度过。
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陪伴着他的张永也同样瘦了好几圈，眼窝凹陷，快没有人样了。
毕竟在这期间，朱厚照不管是饮食，还是拉/屎/撒/尿，都是张永亲力亲为。
在朱厚照清醒的时候，张永还需要协助朱厚照处理国事，精力消耗严重。
为此，吴大夫还专门给张永配了药。
不然，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张永怕是得猝死。
而皇帝一个月没有露面，这让金陵的官员坐不住了。
尤其是金陵皇宫戒备森严，不允许任何官员入内，更容易引起不好的猜测。
现在，甚至已经有不好的言论正朝着京师传去。
说什么张永江彬等鹰犬挟持了皇帝，意图谋反。
总之都是些不好的猜测。
虽然这段时间需要由皇帝亲自处理的国事都收到了回复，但上面的笔迹明显不是皇帝的笔迹。
这不得不让人胡思乱想。
现在，金陵的众多官员已经聚集在了宫门前，吵吵着要见皇帝。
消息传到红宫内，传到了张永的耳边。
张永的神色变了变。
他回到寝殿，看了看疲惫消瘦的朱厚照，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陛下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和臣子见面。
“张永，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厚照了解张永，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外面出事了。
“没，没有！”
“张永，没必要瞒朕，你不说，朕也知道出什么事了。”
“朕已经一个月没有露面了，金陵的官员肯定会心中不安。”
“出现什么流言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朱厚照这番话，张永也只好实话实说。
“这样吧，你去让魏国公徐鹏举来见朕！”
朱厚照想了想，道。
“是。”张永闻言下去传旨，让人将徐鹏举带了过来。
很快，徐鹏举便出现在了朱厚照的寝殿之中。
他看着被捆绑在床上，消瘦了好几圈的朱厚照，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陛下？
但随即，徐鹏举便怒火中烧。
“陛下！是谁把您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张永，是不是你？”徐鹏举一把抓住张永的脖颈，将其拎了起来，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杀意。
“咳咳！！！”张永拍打着徐鹏举的手臂，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鹏举，放开张永！”
“陛下！”
“我现在这副样子和张永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徐鹏举这才放下了张永。
不过，放下张永之后，他还狠狠瞪了一眼张永。
“陛下！”
“臣这就给您松绑！”徐鹏举赶忙上前。
“不！”朱厚照摇摇头。
“为什么？”
“陛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徐鹏举有些不安的问道。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将神武的陛下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是这样的……”
朱厚照没有隐瞒，告诉了徐鹏举实情。
得知真相的徐鹏举怒不可遏，他看向张永怒斥道：“你是怎么在陛下身边当差的，让陛下被歹人算计！”
张永没有反驳，他承认这是他的失职，若是他当初坚持检验提神丸的话，或许陛下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鹏举，这和张永没有关系，是朕大意了！”
朱厚照开口帮张永开脱。
“陛下！”张永心中感动。
“既然陛下开口帮你求情，那我便暂且放过你！”徐鹏举瞪着张永说道。
“陛下，臣这就去杀了柱子全家，为您报仇，他辜负了您，也辜负了杨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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